"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夏若见尼兰空坚持,也只好退让一步,先离开了。
听着那轻微的关门声,尼兰空真个人软瘫在地面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双手紧握着依旧隐隐作疼的脑袋,强忍住脑子里汹涌而出的杀意。
还有一个半月而已…看来得提前离开了…得快点呀!…要是让大家发现了…会拖累大家的…
普通连锁反应,大家或多或少也都注意到了尼兰空的反常行为。
比如就在今天的时候,尼兰空跟往常一样负责分发文件到各个守护者的手上,却在众目睽睽下将云雀恭弥同六道骸的名字弄混了。这令大家吃惊不已!
"草食动物,你在干什么?想要被咬杀吗!"云雀恭弥握着拐子的手上青经凸起,要不是有夏若拦在他的面前,他肯定会一拐子抽晕那个令他火冒三丈的草食动物。
"kufufufu…想要去轮回了吗?"六道骸也抽出了三叉戟,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我弄错了吗?抱歉了咯…列维大叔!"尼兰空低垂着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话音刚落,四周安静的有些可怕。她隐隐察觉到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
只见泽田纲吉坐在首座,嘴角抽搐着,似乎在想着怎样开口比较委婉。良久,他试探的说道:"那个…尼兰…列维是…瓦利安的…雷守!"
"哦,又弄错了呀!都差不多了啦!"尼兰空无所谓为的摆了摆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喂!等一下!什么叫做都差不多了呀!再怎么说我也是彭格列数一数二的大帅哥呀,那个瓦利安的变态猥琐萝莉控大叔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
六道骸忍无可忍的周身散发着黑色的超强气压,阴沉着脸色,死死的盯着尼兰空。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他随时可能会爬上来送尼兰空去轮回。
"尼兰,你要不再考虑一下。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你为什么突然想要调往法国分部呢?…"泽田纲吉看着自己手中的点至申请书,有些不解的望着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为难了。
他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尼兰空到底是怎么!
"纲。我帮你卖命这么久了也想要放松下啦。你就准了吧!"尼兰空开启了撒娇模式,嗲嗲的声音惹得泽田纲吉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超直觉告诉他,尼兰空绝对有事情瞒着他们所有人,但如果她不开口主动说,他也不好意思逼问。
"你同狱寺说了吗?"泽田纲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
"你先签字。快批啦!"
"那好吧。"
泽田纲吉被缠的没办法只得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最后一次落下,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强了。
可尼兰空没管那么多,见泽田纲吉签好了大名后欢欢喜喜地夺过申请书。看着上面白纸黑字的龙飞凤舞的签名,尼兰空笑了,却难过的泪水盈眶。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才刚刚收拾完东西准备出门,夏若却突然杀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夏若伸出手,痛痛快快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压抑不住的怒带着哭腔——
"尼兰空,你这个胆小鬼!不就是不就是中毒了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
一下子,她几乎快坍塌的世界立起来支柱,顶起了她头顶的一片天空。
后来,夏若带着尼兰空来到了中国。一个遥远的国度,古老而悠久。
夏若用自己独有的雪之炎压抑着尼兰空体内的毒素,虽然微不及道,却可以延续着这具残破不已的身体。
有很多次,尼兰空是在一次次的疼痛中昏迷,从昏迷中继续疼痛。可就是这样重复着地狱般的日子里,她熬过了一个半月。
尼兰空卧躺在夏若的怀里,气若游嘘,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着。突然就想起来,在她还不知道自己中毒之前,她曾经死皮赖脸的从狱寺隼人那里得到一个承诺——承诺只要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事情解决完后,他们就结婚了的。
可是,她好怕好怕自己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
身体里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她凭借着夏若寄存在自己体内的雪之炎汲取生命力和温度。这样微不足道的火苗,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她知道,如果自己撑过了这一晚上,或许能活得更久,也就有可能——再次以一个健康的身体,陪在狱寺隼人的身边。
她疼的近乎麻木了,意识已经溃烂不堪了。
一个女人,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才会选择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等待。如果不是太过深爱,也么可能会妄想柴火的火焰可以在寒风里伫立不灭。
那样微弱的光芒,连自己也照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