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毒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中的毒,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或者是谁下的毒。但她确实是中毒了。
"毒素已侵入三分之一的神经。很抱歉,这种毒根本就没有解药。剩下的三个月里,你的记忆会开始由混乱转换成模糊错乱。最后的一个月里。你将会彻底忘记一切大脑里只会保留一天的记忆。一天过后你全部的记忆会清零,重新输入。不仅如此,你的反应会越来越迟呆滞,最后毒素侵入全身时,他会控制住你的大脑,让你压抑不住杀人的欲望,直到你的大脑完全死亡,你才能解脱。"
那天,她听到了医生很长一段的讲述,眼前的世界一片坍塌,她微微颤抖着身体,连呼吸也隐隐急促起来,手心里一片冰凉。
"还有多少时间。"
"目前来看——最多不超过三个月了。"
才三个月吗?
她不顾医生的阻拦执意要离开,将插在手上的输液管拔掉,翻身从病床上跳下来,利索的抽出腰间的手枪,将黑溜溜的枪口对准了那医生的脑袋,冷冷的开口:"把所有的数据是全部清空了,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半点消息。听明白了吗?"
看见那医生冒着一头冷汗连忙点头,她普通虚脱了一般的身子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如果连彭格列引以为豪的医疗技术也无法配置出解药的话,那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夜黑得深沉,,到处一片灯红酒绿的。意大利,繁华热闹的夜生活开始了。
酒。她现在只想喝酒!
尼兰空醉醺醺的握着酒杯那长长的杯颈,摇曳着的酒红色的液体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摇摆飞溅而出。她半眯着眼睛,酒意朦胧间恍恍惚惚的,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仰头,将苦涩的酒水一股脑的灌入口中,呛得她剧烈的咳嗽。
"你是…尼兰小姐?"
听到身边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尼兰空偏过头去看,一手举起酒杯,咧大嘴巴:"来!干杯!"然后身子一软,向前毫无征兆的倾倒,整个人摔倒下了酒吧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后来的记忆里,一片黑暗。她似乎是睡了很久很久,可才不过一天的时间,她却宛如度过了漫长的一世纪。
"尼兰小姐,你好些了吗?"
费力的睁开眼睛,她隐隐听见耳边那个温柔的女声,尼兰空有些飘飘然,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半撑着身子。
"嗯,丫头!我好多了!"
尼兰空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床头,胃里因为宿醉火辣辣的疼。
"尼兰小姐…我是库洛姆!"库洛姆有些怔住了,呆愣的看着一脸难受的尼兰空,再次开口道,"丫头的话,不是指的是夏若小姐吗?"
"啊?"尼兰空猛得抬头费力的眯着眼进去看,如同裹着一层薄雾般的视线隐隐透出了标志性的凤梨头,以及深紫色的眼罩。她心里一咕咚,却硬生生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抱歉,头有一点晕…我看错人了!"
库洛姆…库洛姆…库洛姆是谁?好眼熟的凤梨头呀!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糟糕…记忆开始有些混乱了吗?
第一个发觉她的不对劲的,是泽田夏若。
"砰"的一声,尼兰空失手将摆在桌面上的花瓶打落在地,碎片蘸着花瓶里缓缓流出的清水,闪着寒光。
尼兰空惊呼一声,连忙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碎片。
"啊!"夏若刚好推门而入,就看见尼兰空白皙的手上那一天长长的口子,忍不住尖叫一声,连忙上前把她拉到一边去清洗伤口。
"娃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真是的,这么深的伤口,要不及时处理的话可是会感染的。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疼痛吗?"
"疼?"尼兰空冷冷的笑着,觉得讽刺至极了。现在毒素已侵入痛觉神经,她怎么可能会感到疼痛呢。
"好了,剩下的我来收拾吧。你在旁边坐着就好了。"夏若并没有察觉到尼兰空低落的情绪。转身清理地上的碎片和水迹。
尼兰空望着夏若忙碌的身影,刚想要开口道谢。突如其来的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刺激着她的大脑,她惨叫一声,几乎快颠倒在地。
夏若听见了尼兰空的惨叫声以为是她的伤口疼了,谁知她转过身去看,吓得她脸色惨白。连忙上前去扶疼得在满地打滚了的尼兰空。
"娃子。你怎么了?"夏若看着尼兰空整个人蜷曲成一团,脸上的痛苦显而易见。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紧抱着尼兰空颤抖的身子,问道。
"没事,可能是最近熬夜得了风寒有些头疼。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觉。"疼痛来得突如其然却也去的很快。尼兰空推开夏若,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