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语气,让我莫名心酸。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群雄逐鹿,惟他称霸天下。
他文不及十三,武不及十四,人望才干不及老八,可是他的心机城府,便是全部兄弟相加,也难以及其一半。
我竟然爱上这样的男人。
“你是我的女人!任何时候我也不会放手!哪怕…你记起过往,也休想和老八再续前缘!”他狠狠地说道。
我浑身一震。
“四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
“什么时候?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原以为你会主动相告,没料到你却刻意隐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瞒,自认为天衣无缝吗?傻瓜!如若不然,你会轻易应承良妃的心愿?你会冒死替老八求情?你会一遍遍吟唱那曲该死的《长相思》?还有老十四,如若不是旧情难忘,你会奋力相救,甚至可以不顾生死吗?”
他脸如寒霜,我泪水横流。
“不是为这个…”我无力的辩白。
“不是为这个,那是为什么?有时我真是恨自己,为什么喜欢一个和我诸多兄弟纠缠不清的女人?”
他愤然而去,无辜的木门发出“嘭嘭”的呻吟。
我慢慢起身,拉上窗帘,解开衣襟。
右胸内侧淤青了一大片,用手轻触,疼得我倒吸凉气。
颈间的疤,是初恋的纪念,昨日之日不可留;
胸前的伤,是痴情的代价,今日之日多烦忧。
夜深入梦,泪湿纱枕。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寂寞深闺空嗟叹,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有人也在叹息,是梦境吗?
“楚颜!”梦里谁在呼唤我的名字?
迷糊中有人褪掉了我的衣衫,我努力强睁睡眼。
“干吗?四爷不是回府了吗?”一见是他,我怨气冲天。
“让我看看你的伤。”他手执药酒,面容平静。
“不要!死了干净,死了…”
没等我说完,他急忙捂住我的嘴。
“不许再提那个字!你要…我怎么办?”
他不许我提,自己却差点说漏嘴。
看他极力忍住的样子,气恼之下,有些好笑。
他固执地查看了伤势,小心地为我上药,他的手指轻拂过淤青之处,竟然止不住些微颤动。
“该死!”他低声自语。
“四爷变卦了吗?才说不要楚颜死…”我笑道。
他一把抱住我。
“楚颜,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什么我总是担心,你会突然间离我而去?冥冥中似有预感,成了我心中隐隐的不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知要如何应对…”
他在我耳边轻语,无助得象个小孩。
那一天真会来临吗?我的脑海迷茫一片。
风波没有平息。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从四爷的只言片语里,从坊间的窃窃私议里,我知道康熙王朝正处在风雨飘摇中,经历着从所未有的内乱忧患。
十一月,三阿哥向康熙告发大阿哥用巫术咒魇太子,康熙大为光火,将大阿哥削爵监守,幽于禁所,下令层层设防,严加监管。
不久,左都御史劳之辨提议复立废太子胤礽。康熙未纳其言,还将他处以杖刑,遣回原籍。
之后,康熙召集朝廷众臣商议建储之事,这便是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伪民主代表大会”。与会前,康熙再三申明百官尽可畅所欲言,各抒己见,自己则会顺应民意,广纳雅言,还特地为此举办了一个“匿名推荐”,但是无记名投票的结果,却令康熙皇帝大吃一惊——皇八子胤禩全票当选新一届太子。康熙当即传下旨意:“立皇太子之事关系甚大,尔等各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贱,尔等须再思之。”
真是圣心难测,皇上也会出尔反尔?
他明明对太子仍然心存眷念,无法释怀,为何故作姿态不肯采纳劳之辨的建议?为何弄出个“民主会议”来让大家揣测圣意?既是如此,众人和自己意见相左时,恼羞成怒,下不了台自然都在情理之中了。
四爷也悄然地发生变化。他时而满怀心事,独自沉思;时而翻阅经书,默默无言。
“楚颜,你知道‘无为而治,不疾而速’的意思吗?”这天他问我。
“四爷怎么对老庄感兴趣了?”我笑问。
“昨日和你举荐的那个才子谈论当今时局,此话便是他口中之言。”四爷说道。
“戴铎?”我暗暗吃惊。
“哼,你还记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