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话音落了不久,就有侍女在下面道:“大人,已经备在下面了。”
师姐对我笑道:“下去拿吧。”
我下了楼梯一看,果然有几碟小菜陈列在木盘上,我有些不解,又有些感慨。
我将菜端上楼,递到师姐面前,与师姐临近坐了,问师姐:“他们怎么不送上来?”
师姐看了看木盘,蹙眉道:“怎么只有一双筷子?”又回答我道:“前九层楼都可以随意上下,但这第十层却是不成的,平日都要用木板封起来,只有些特别时候才会准人上来。本来依着道理,我也是不许上来的。”
我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只有我和白图可以上来吗?”
师姐点点头,将筷子递给我,道:“吃吧,估计你也饿了。”
我依言夹了几口菜,吃饭间白图上来,见着我在吃饭,并未言语,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瞧着他那双皎洁如玉石的手,端着那被色彩绮丽的青花瓷杯,不免有些恍然。
我只吃了一半,将剩下的递与师姐,道:“师姐,你也没吃,不过我估计我不吃你也不会吃,所以我也就先吃了。”
师姐笑着摇摇头,道:“我吃过了。”
我顿时哑然,自我起床时,就一直在师姐身边,真是一步未离,师姐怎么可能吃过了?
师姐大概也晓得自己的话出了差错,将盘子推向在一旁冷眼看着的白图,道:“你吃过了吗?”
白图端起茶杯,小饮了一口,道:“已经吃过了。”
我道:“师姐,你吃吧。”
师姐便吃了饭,待师姐吃完,我问师姐:“师姐,今天要做什么?”
师姐笑道:“并不做些什么,只是坐在这里,听服天意。”
我无言,问了脑海中的天缺,天缺给的答案非常通俗易懂——坐一天,等结束了再下来,陪皇帝叙两句,指导一下国家发展方向,不许睡觉。
我只得枯坐在椅子上,师姐见我无聊,便道:“你若是不惧高,可以去栏边看一看,只是小心些。”
我依言到栏边看了看风景,却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天上略有些阴暗,偶尔吹来一两缕凉风,塔下面的事物都如同芝麻粒一样的渺小。
我卷起帘子,又进了屋里,道:“外面实在没什么好看,又冷的慌。”
师姐摇摇头,笑了笑。我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几样东西,盘龙附凤的大理石柱,描金绣彩的毛绒地毯,点蓝表白的珐琅茶壶,壁上还挂了两张画,一副是晚舟游山图,一副是墨鲤动月图。
看了几样,似乎都是名贵东西,生怕弄坏惹得白图更不痛快,只得再寻些好玩东西。
还有便是栏前珠光宝气的五色珠帘,香意犹存的沉香木椅,各类毛皮坐的椅搭,也还是碰不得东西。
我实在无聊,前世学画时画技并不精湛,也无法仔细的观摩这两幅画的手笔。
左思右想了半天,问白图:“你会下棋吗?”
白图抬眉瞥了我一眼,道:“会。”
师姐笑道:“我却是不会这个,不如你们对弈一局,让我看看。”
我大喜,对师姐道:“师姐你去叫盘棋来,我与他下。”
白图冷眼瞧了我一下,并不说话,不一会儿,师姐叫来了棋,我便摆开阵势,与白图下了一局。
事实证明,我究竟是宝刀未老,不消几步棋,就阵势以成,能够敲定胜局。
白图看了棋局,有些惊讶,抬头看了我一眼,认了输。师姐笑道:“我看其他人下棋,大多都有数时辰,怎么你们就这些时候?”
我不说话,白图也不说。师姐也不问了。
重下一盘,这局白图略微谨慎些,布局较之之前,明显不同。我在棋法里,加了几多变化,缓缓得了优势,渐渐棋势变强,得了胜局。
白图不说话,又重新开局,白图握了黑子,步步紧逼,处处争夺。这却是我最喜欢的几个打法之一,我便设了几处埋伏,断了他的棋脉,不消几刻,又是胜利。
师姐笑:“怎么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
白图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师姐摇摇头,道:“吃饭了,吃完饭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