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位聚一大人过完年才五岁,真是厉害!”
“哎呦呦,老天厚我啊!将我生在天南。”
“听说这位大人是咋们摄政王的师妹,估计也是美人胚子。”
……
我微微转头,看着四处人们那殷切的热烈的目光,我甚至看到了一些人的眼泪。
我觉得很奇怪,如果让我设想这样一个场景,被众人簇拥着,呼唤着我的名字。我觉得我会高兴,但是实际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却突然有些沉重……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现在想想,责任实在是一样沉重的东西,我能够担得起聚一这个称号吗?我不禁想到师姐,师姐作为天南的摄政王,大概是做的极好,上扶君主,下安百姓。可是,我的责任比起师姐,恐怕不会轻过,我能够胜任吗?
我们走的颇慢,路又比较长,但是依照规矩,这一路得走一个时辰,所以也无需担心时间问题。我在功上,因为衣物,也感觉不到寒冷,因为周遭的百姓,也不觉得无聊。
四名侍女抬了我一路,从始至终,都极其平稳,那怕抬着满满的一桶水,也绝不会有撒出来的担心。渐渐的,到了祭天台。
祭天台上,四面都有一个人立在边缘,我来的方向是在东方,将我抬到祭天台下后,有礼官道:“功到,请垂天引,引聚一大人上台。”
四面边缘上的人,皆向下丢出一节绳子,绳子末节分成四股。
我们从东方入祭天台的周围,这一方的“天引”是一节红色的绳子,南方的是一节绿色的绳子,北方的则是明黄色,西方背着我,看不见。
四名侍女跪在地上拾起天引,将分出的四节用一种奇怪的解系在功的四个角上。
礼官又道:“请起天引。”
立在东方的那一位便拉起绳子,我坐在功上,随着功渐渐上升。待我到了台上,下面围观的众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啸。
“快了!快了!”
“是啊!又见着一次,这次还是聚一大人做的启天。”
“唉!生在天南,就是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上次博德道人帮着祭天,我就觉得天南有望了,没想到这一次,竟是聚一大人来启天。”
“唉!可怜我隔壁的那老张,三个月前死了,不然,也能看看……”
“嗨!老叔,不能说这个。”
我听着下方嘈杂的声响,默默的垂下眼睑。礼官又道:“启者已成!”
北方有一列士兵,为首者听到这话,向北侧道:“启者已成。”
他北侧的士兵又向北侧道:“启者已成。”
“启者已成。”
“启者已成。”
“启者……”
……
声音渐渐远了,我坐在功上,等待着白图的到来。虽然欢迎我的仪式如此浩大,但我不过是一个配角,真正的主角只能是白图。
不过,他,就没有我这么轻松了。不过也对,那本小说里的主角是一帆风顺的呢?
我向北方看,能够模糊的看见一个宫殿的轮廓,道路两旁也立着不少百姓。
我默默的垂首,起身,白图和我不一样,他得走着来,而且不能够穿鞋,天南的祭天,是很残忍的。
我向极虚戊鼎看去,极虚戊鼎前,放着一张卷轴,这是等待白图到台上时,我要递给他的东西。这个过程寓意是传达天命。
我走过去,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发凉,我刚刚走几步路,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了。这地,冰凉的不近人情,我道这里,走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让白图赤着脚走在冰寒的石板上,想一想就觉得难过。
我到了卷轴近前,没敢继续前近,担心发生上次一样的情况,拾起卷轴,又回到功上。
慢慢的让体温融化脚上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