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涵那里坑背下这样大的一个锅?连忙摇头:“怎么会?怎么会?是这丫头自己跑过去的。”
师傅冷笑一声,擦去嘴角的血迹:“你以为我会信吗?”
师傅活动了一下腰身,冷笑道:“今个天咱两来操练操练怎么样啊?”
邱涵额头上有些细汗:“那里敢劳烦你?我还是先回去睡一会吧。”
说罢,几个快步,从一旁裂开的窗户跑出去了。
师傅一个冷笑,追了过去,师姐略带着急,在后面呼喊:“师傅!”
一旁调息过来的卦圣拦住她:“别追了,你师父要面子,那里说得出你想要的那些话?放他一马罢。”
师姐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疲惫的卦圣,问道:“卦圣师傅,你没事罢?”
卦圣摇头:“唉,还是比不过他那老不死,如果不是因为邱涵在这儿,他想给我留一个面子,我早就输了。”
说罢话锋一转:“下次可莫要如此,在运功到关键时打扰,一个不好是要命的。”
师姐抿唇:“弟子知错,可是弟子实在想不到除此之外能够碰得到师傅的方法了。”
卦圣苦笑摇头:“如果你师父真要全力出手,世上能够赢过你师父的,恐怕只有那位武圣了。”
师姐点点头,不说话了。
卦圣道:“你是不是在怀疑邱涵是不是会对你师傅不利?”
师姐狠狠点头:“不错,方才那番举动,也是他指示我的。”
卦圣笑:“放心吧,你师父早年曾经打扰过邱涵练功,邱涵一直怀恨在心,但是碍于你师父的武功,一直不敢明目张胆的复仇,今日也是借着你的手复仇的。那孩子孩童心性,不是坏人。”
师姐微微点头。
卦圣摸了摸师姐的小脸,叹到:“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没法说什么。你这孩子自幼不喜欢把感情表露出来,也就在我面前会表露一些,以后你当了摄政王,会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我和你师傅又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你得小心,邱涵这人不错,你如果有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可以问问他。”
师姐抿唇,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伤感,这两位老人,对自己如此上心,自己却如此不听他们的话。
卦圣摸了摸师姐的头发:“你以后也就是需要独当一面了。既然不喜欢把感情表露出来,所幸一点也莫要表露出来。不然也不好。”
师姐点头,摸了摸眼角:“谨遵教诲。”
唉。卦圣又是一叹,这一老一小两个人,站在破败的屋子里,周围是凛冽的寒风霜雪。两个人的心里却都有着些许暖意,但这暖意,却无法驱散他们心头的忧虑。
我师傅去追邱涵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师姐昨夜为了防卫刺客,就已经一夜未眠,而卦圣方才与我师傅斗了一场,也是颇为劳累,二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都闭着眼睛,却谁也没有睡着。
两人都在忧虑着,却谁也不想把自己的忧虑说出来,担心对方忧虑。
接下来的几日,天空依旧大雪飘飞,这满天的大雪啊。似乎统一了整个天南,整个天南都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中,苦难的百姓戴着为皇帝披着的白布,站在雪地里遥遥的远望着国都的方向,希冀着他们的国君一路走好,也希冀着下一位国君可以带给他们幸福的生活。
白利的七日过了,过了七日,白利就应该下葬了……
白利身边的老太监哭着为白利盖上棺盖,这老太监身份低微,却是从小看着白利长大,由他来盖棺,也是合适的。
白利驾崩的书信,由天南人自己传递到了邻国,邻国也都派遣了使者。他们带着礼物,带着不知是真是假的悲伤来了。
白利的金丝楠木棺材从宫门出来了,道路旁早已站满了百姓,这些百姓里,有白发苍苍的老翁,扶着拐杖,默默流泪;有未及豆蔻的少女,依在大人的身边,一双小眼里也满是眼泪;也有些壮年男子,被道路两旁的士兵拦着,拼死一般的往前探身,眼里的眼泪汹涌的将要流出,却被硬生生的挤回去,他们的嘴里嘶喊着谁也不知道的音节,那音节震到他们自己都满胸的悲愤。
道路两旁有数不尽的行人,君子“哀而不伤”的要求,在这一日一点也没有体现出来。
人们把大把大把的白纸往道路中央撒,那白纸上连着哭声,那哭声上带着他们的悲伤,那悲伤里满是他们对国君的爱戴……几位邻国的使者沉默了,感慨这让人难以忘怀的一幕,又忧伤着自己的国君。
丝竹管弦是没有的。即使有也没有用,这种感情太过浓烈了,那些寻常的丝竹管弦承受不住的。人们用最原始的方法表达着他们的感情,哭声是这样的嘹亮,惊的人心中久久难以平静,汉子们在发狂一般都呐喊,这声音是怎么了?为何这样的悲伤?
苍天灰蒙蒙的,看不见太阳,连一束光也没有,周遭无数的积雪被人们踩踏,也化为了灰蒙蒙的一片……
纸钱飘洒,宛如雪花,铺满了地面,人也像雪花一样,布满在街道上。
白利的棺材走了一里地后,宫门又一次打开,里面又是一张棺材出来——这是雀图的。
和白利的仪式不同,雀图的仪式是这样的低调,又是这样安静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