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鸣叫,一道炽烈的金光如同利箭般穿透博物馆顶部的采光窗(不知何时已被某种力量无声打开),精准地射向那斗篷人手中的黑色令牌!
斗篷人显然大吃一惊,连忙闪避,同时催动令牌格挡。
金光与令牌上的黑气碰撞,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金光虽被抵消大半,但余波仍震得斗篷人后退两步,手中令牌光芒一黯。
与此同时,坑内主攻组方向压力骤然一轻。那些正在围攻的陶俑动作集体停滞了一瞬,眼窝中的红光也闪烁不定,仿佛失去了部分指令来源。
“何方神圣?!”斗篷人又惊又怒,抬头看向穹顶。
只见一只通体金红、形似凤凰但更加神骏、尾羽如烈焰流转的神异大鸟,正悬浮在半空,双翼展开,散发出温暖而强大的净化气息。鸟背上,似乎还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金乌?不对……是……毕方?还是……”胡三奶奶失声惊呼。
那神鸟背上的人影朗声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威严:“秦皇暴政,早成尘土。以邪法囚禁生魂,役使英灵,天理不容!匿名用户,你的把戏到此为止了!”
话音未落,神鸟再次长鸣,双翼挥洒下无数金红色的光点,如同温暖的细雨,飘洒向坑内那些活性化的陶俑。
光点落在陶俑身上,并未造成破坏,却仿佛冰雪遇到阳光,那些陶俑身上躁动的阴煞之气和暗红光芒,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黯淡下去!俑灵的动作再次变得迟缓,眼中红光渐渐熄灭,重新恢复了陶土死物的沉寂。只有那源自生魂深处的痛苦呜咽,似乎在这温暖光雨中,也变得微弱、平和了一丝。
斗篷人见状,知道事不可为,怨毒地瞪了范剑和空中神鸟一眼,猛地将手中黑色令牌往地上一摔!
“咔嚓!”令牌碎裂,一股浓郁的黑烟爆开,瞬间笼罩住他的身形。
“想跑?!”坑下的吕布怒吼,一棍凌空砸向黑烟所在廊道!
独孤求败的剑气也几乎同时斩至!
但黑烟消散后,廊道上只剩下碎裂的令牌和一件空荡荡的斗篷。那斗篷人,竟已借助令牌碎裂的瞬间爆发和某种遁术,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令牌碎裂和那神秘神鸟的光雨净化,一号坑内残余的俑灵彻底失去了活性支撑,纷纷僵立不动,眼窝中红光尽褪。坑道深处那沉闷的“心跳”声也戛然而止。弥漫在整个馆区的阴冷怨气开始缓缓消散。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范剑瘫坐在冰冷的廊道地面上,左肩传来阵阵蚀骨的阴寒剧痛,让他冷汗直流。他抬头看向空中。
那只神异的大鸟缓缓降落在廊道栏杆上,收敛了光芒,体型也缩小到约莫孔雀大小,神骏不减。鸟背上,跳下来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年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现代运动服,但眉宇间却有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沧桑,双眸清澈明亮,隐隐有金光流转。
少年走到范剑面前,看了看他的伤口,小手一翻,掌心多了一枚朱红色的、散发着淡淡药香和温热气息的丹药。
“吃了它。你中的是‘封魂爪’的阴毒,不及时化解,魂魄会留下永久损伤。”少年声音平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范剑犹豫了一下,接过丹药吞下。丹药入腹,顿时化作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尤其是左肩伤处,那股阴寒剧痛迅速被驱散、化解,取而代之的是舒适的暖意。
“多谢……前辈相救。”范剑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被少年摆手制止。
“不必多礼。我姓金,名昊。算是……一个路过的修道者。”少年金昊淡淡说道,目光扫过坑内正在收敛气息的吕布、独孤求败等人,又看了看从各个方向聚拢过来的刘备、胡三奶奶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并未多问。
“金前辈,那斗篷人……”范剑心有余悸。
“跑了。用的是‘阴煞替身遁’,很古老也很邪门的遁术,看来传承不简单。”金昊微微蹙眉,“他手中的‘役魂令’是仿制品,但威力不小,能一定程度上催动和引导这些‘俑灵’。不过,真正的‘俑灵归藏’大阵核心,应该还在地下更深处,与皇陵地宫有关。他只是个启动者和临时操控者。”
“那这些俑灵……”刘备看向坑内恢复寂静的陶俑大军,面露悲悯。
“暂时被我的‘阳炎净光’压制了活性,重新陷入沉眠。但根源未除,那地下的大阵和无数被禁锢的生魂,依然存在。”金昊叹了口气,“此事牵扯太大,涉及千古秘辛和无数魂魄超脱。非一时一地,一人一派所能解决。我需要将此事上报……给一些真正的‘上面’的人。”
他看向范剑和众人:“你们做得很好,及时阻止了最坏的情况发生。但这件事,远未结束。匿名用户,或者说他背后的势力,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西山的动静,或许真的只是试探。”
这时,胡半仙的声音从杨干事拿着的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焦急:“范剑!你们那边怎么样?刚接到消息,全国范围内,多处与古代大型墓葬、战场、祭祀遗址相关的地方,同时监测到不同程度的异常能量波动!虽然都没兵马俑这里剧烈,但……这绝不是巧合!”
众人心头一沉。
金昊少年老成的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看来,对方所图甚大。这是一次……全国性的、有预谋的‘唤醒’测试,或者说是……全面行动的前奏。”
夜色更深了。秦始皇陵兵马俑博物馆暂时恢复了平静,但那深埋于黄土之下的秘密与危机,以及那隐匿于暗处、蠢蠢欲动的匿名用户及其势力,却像一片更加浓重的乌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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