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姓王,叫王大胜。也是何村里的外姓人——不过这个姓名王的跟丁右全不同,跟何家不沾亲不带故的。
王大胜今年三十七岁,男性,家里倒是有老婆孩子,只是平日也是个闲汉,年轻时候还打架斗殴过,蹲过一年多的班房。后来经人介绍结了婚。
之前在县城里的水果批发市场给一个老板打工,帮人到乡下果农手里收水果。
淡季的时候没有什么水果生意,他就在村里游手好闲,喝酒打牌。
这人是个酒蒙子,打架喝酒赌钱,都是家常便饭。
十天前他在牌桌上,忽然人就心梗倒下。身边人紧急往医院送,但还没到医院,半路上人就凉了。
医院的初步判断是心梗导致猝死,但是因为家属拒绝解剖尸检,所以没有进一步检查。
最后一个姓何——一听这个姓,可能都会以为是何家的人。
但其实不是,就是人家恰好也姓何,但是跟何村的何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人叫何德年,男性,三十九岁,老光棍一个。
在农村里,这种上了点年纪还是老光棍的,十有八九都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或者游手好闲的无赖汉。
这个何德年就是这种人。他母亲是二婚带着孩子改嫁,多年前带着他一起嫁到了这个地方,他才来到了何村。后来母亲和继父都病故,他就成为了村里人人知道的二流子。
白天偷鸡摸狗,晚上踹寡妇门——大体就是这么个德行。
犯过一些小事情被抓过,但也就最多拘留几天出来。这人虽然无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没什么胆子做大事,小偷小摸的倒是做过一些。
十几天前,在县城里车祸死掉了。
女助理汇总完毕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后,安静的坐了回去。
陈言看了看楚可卿:“怎么样,听出问题了么?”
楚可卿缓缓道:“这三个死掉的人……死亡的日期,都是何家老太太坟墓坍塌之后!”
“嗯。”陈言点头:“而且……这三个人还有一个共性,都是那种农村里的最底层,游手好闲,心术不正,不良嗜好,家无余财的泼皮无赖。
这种人,最容易被利益收买。”
楚可卿眯着眼睛想了想,低声道:“前辈的意思是……果然是人祸?”
陈言指着桌上的那本老太太丧礼的宾客册子,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可以看看这个宾客册子,老太太办丧礼的时候,这三个人应该都没来!这三个人的名字,应该都不在宾客名单上。”
楚可卿认真的翻开了册子仔细的观看。
何太太孙辰,看来甚会持家,这个册子虽然不是她亲笔,但是在她的吩咐和指挥下,记录的明明白白井井有条。
老太太丧礼期间,来祭拜的宾客,哪一家的,来的是谁,姓名是什么,以及送了多少礼金和送的什么物品,都一一记录下来,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楚可卿看了一遍后,就脸色微动。
“前辈,册子上写的,老太太丧礼,丁右全王大胜跟何德年,三个人果然都没到,册子上没他们的名字。”
陈言摇头:“这是心虚啊。”
他沉吟了一下,笑道:“预谋好了要针对何家做坏事,心怀鬼胎,心虚之下,自然不敢来参加老太太的葬礼的。”
楚可卿想了想皱眉道:“前辈的意思我已经大体明白,这死掉的三个人,是破坏老太太墓穴的人么?
但……依我的判断,这三人互相没什么关系,而且又都是游手好闲鸡鸣狗盗的东西。他们跟何家无冤无仇的,做出这种事情的话就不合理。
除非,他们只是打手工具人,背后有人花钱收买了他们,这背后的人么……”
陈言笑了笑:“我今天这场麻将也不是白打的。”
说着,陈言把孙辰的堂弟的那桩事情说了一遍。
楚可卿听了,就点头道:“何太太的堂弟……还上门来闹过。这就有了仇的。
当初那个堂弟犯事,家人求到何家来,是老太太做主不肯帮忙,也是老太太做主断了来往的。所以那家人记恨在心,最恨的肯定是老太太。
何家有钱有势的,那家人在平时是没本事也没胆子报复的。所以想出了这么一个阴损的招来,在老太太死后,去掘了老人家的坟?”
陈言点头:“有这种可能,不过具体的还要再查访一些消息验证一下才行。”
楚可卿立刻吩咐自己的女助理,让她立刻出门去县城,打听一下何太太娘家的事情,尤其是她堂弟一家的情况,调查并核实一下基本信息。
“你现在就去,今晚就住在县城里,明天白天弄清楚消息后,立刻告诉我!”
女助理得到了楚可卿的命令,犹豫了一下:“紫老,我走掉的话,你……”
楚可卿皱眉:“我在何家大宅,何老板都在这里,身边自然跟着安保的,你还怕我会遇到什么事情么?”
“不,我的意思是,您身边总要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