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华君笑而不语,默默看着我,我低着头,被这样评论,我难免窘迫,心中不解天华君什么意思,只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怕自己闯出什么祸来。
本以为太子这样说了,天华君便要让我下去,却听他说,太子不知,“她可是个妙人”。听完这话,我心中着实有些怒了。
“哦?”太子趣味欣然,却不再看我,“怎么个妙法”
“殿下忘了?她不就是那日冒失的那个?”
“哈哈,这样说来,倒是有些妙处。”
任我怎么努力,实在做不到面不改色,几乎要哭出来,天华君见我这样情形,扫了兴,脸上略有些怒气,摆摆手,让我下去了。
走到后来,我几乎是狂奔,七绕八绕有去了天之极,在那里,我哭着,却不敢声响太大,“流云啊,你说这样我都受不住,还怎么为你报仇?做主子的打趣几句,本是添个乐子,我却……你说,我怎么这么没用?”
石龟不吱声,我心里实在难受,其实我没指望谁来安慰我,哭了会,也怕眼睛太红,别人见着不好看,忍了,便要回去,却听得它说,“你总是这样,扛不了也要扛,可是,这样也才是你。”
我茫然,我今天为这点小事便这样,实在是衬不起它那句话。
石龟的性子我摸不透,也不想搭它的话,便走了。
到院子的时候不想遇上了天华君,我赶忙行礼,他只看着我,半响,叹了口气,今日我本是好意,却不想让你这样了。
我猛然抬头,又赶紧低下。道,“天华君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既是做牛马,也不及一二,怎还敢费天君劳神。”
“罢了罢了,你今日好好歇息便是,”不知我又怎么恼着他了,他摔袖就走。
看来我只有做最下等婢子的命,做这种看似长脸的事,却不知怎么就砸了。
日子如往常淡淡地过着,改变的只是我不再会想念一个人。
又过了些日子,管事的睇生便让我去圩垸苑,到了那才发现是个长杂草的大院子,这种地方聚不了天之灵气,很少有神仙来的,也不知派我来干什么?
后来流年告诉我,听说是之前管圩垸苑的仙婢贿赂了睇生,我便来顶了她,看着流年一脸的愤愤不平,我心中道,这却是甚合我意,那些花草多好啊,你对她好,它便开出花来报答你。
我种花花草草格外费心,连野兔子我都记挂它是否吃饱了。
院子里有棵不知什么藤,看上去已是枯死,本该拔了,又觉得没准浇浇水,哪天又活过来。我太闲,算是找点事做做。
不想没出几日,便一藤枝叶繁茂,花开似锦,我对它生长的速度实在感叹,只道天上的东西,实在不一般。
它的花朵大而繁,洁白中透着青色,花香淡雅,引来无数粉蝶,我在藤下乘凉,听说最近天上在开论法大会,大家都挤着去看了,我这里本就清静,现下更是整天人也见不着一个,依藤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藤上的花竟起了变化,五彩斑斓,华光流转。
模模糊糊我听到有人在说话,“交待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奴婢已经办好,保管她有命活到明天,也什么说不出!”“好!这件事之后,重重有赏!”“奴婢谢过太子妃……”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天庭看似圣洁,却不知有多少肮脏勾当在里面,我不想管,也不敢管,我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已经很吃力了。
晚饭时,流年来看我,才知道,寰宇偷了未来太子妃的不少宝贝,后来搜查的时候,竟发现不少思慕太子的书信,还有几颗棘离果,这下可不得了了,一查又发现太子妃爱吃的蜜饯,糕点里竟然有不少棘离果的粉末,要知道,这棘离果吃多了,可是会让女仙无法生育的,这下连天帝都惊动了,想来是活不了的了,寰宇在天牢里服了毒,却被救了下来,这样的重罪怎么可能让她去的这么轻松?我冷笑,流云啊流云,或许你的冤屈终要浮出水面了。
晚上我来到天牢,对侍卫左求右哭,求他们让我进去看看她,尽一下姐妹之情,我正在闹着,却听见有人道:“太子驾到!”我和侍卫慌忙跪下。
“究竟什么事?”
“禀殿下,这个小仙想进天牢探视,却无令牌,便在这里纠缠。”
“你要探视什么人?”
我真的被吓到了,寰宇是重罪,现在大家和她撇清关系都来不及,我却自己凑上来,我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不已。我战战兢兢地说:“是……是……寰宇。”
“她犯了何罪?”
我实在不敢说了,“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请殿下赎罪,饶了奴婢这一回!”
嘲风示意,一旁的侍卫便说,“殿下,便是凌华上神身边那个……”
嘲风不做声,我慌忙不迭地磕头求饶,“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请殿下恕罪!”
嘲风冷冷的眼风扫在我身上,我不住的发抖。半响只听他冷哼,“你倒是有些勇气!”说完拂袖而去。待他走远了,我方才抬起头,只觉背后凉飕飕的。
“你还真是走运,进去吧,半柱香不回来,可别怪本神不讲情面!“
“谢谢大神,谢谢大神!”
我眼前的人是寰宇吗?虽在意料之中,去还吸了口凉气。
看见我,她努力从地上抬起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他们竟这样残忍!”听见我这么说,寰宇发出了更急卒的声音。
“我来,的确是再看你一眼,尽些姐妹情谊,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当日,流云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寰宇不再发出声音,只看着我,她现在的样子无异于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