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凰凤笙微微扬了一下如画的眉眼,执着折玉扇一笑:“那姑娘家住何处?”
绿玉玲珑轻抬了一下暗绣了一圈新月铃花的如水广袖,似有疑惑的问道:“公子为何要知道这些?”
东凰凤笙执着折扇敲了一下掌心:“一个男子好奇一个陌生姑娘叫什么,家住何方,自然是一见钟情的爱上了她。”
他说出这等放肆且又唐突的话,绿玉玲珑却仍旧只是站在树枝上,微微扬了扬眉头:“今晚晨昏园,我等你。”说完幻身消失不见。
东凰凤笙微微勾起唇角,自顾一笑。
一袭青花点染白裳的南宫梨白,玉立在启开的雕花窗前,手中拿着一轴画卷,走到垂着青纱的窗前,缓缓的打开了画卷,是一副月下美人图。
图中的美人独自玉立樰树枝桠上,玲珑身姿着一袭淡绿色裙裳,碧色流苏绫带束绾着及脚踝的云发,容颜被遮隐在一方绣了弦月的薄纱下,只露出了晕染着三分魅惑的细长眉眼,抬头望着枝上大盏的玲珑花。
早在南宫梨白进门之前,就坐在房梁的绿玉玲珑瞧见他望着一幅画出神,开口打趣他:“原以为梨哥哥的医术高超,没想到画术也如此了得。”
南宫梨白微微怔了一下:“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绿玉玲珑玩弄着垂在肩头的发缕,语气清灵灵的道:“自然是想梨哥哥你了。”
南宫梨白温润的容颜上浮着微微笑意看着她:“玉儿,下来吧!”
绿玉玲珑旋身落在他面前,手指绕着发缕,扬着娇俏的容颜,道:“其实我来,是想问梨哥哥你,如果我杀了东凰凤笙,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南宫梨白温润的容颜一沉,微微握紧了手中的画卷:“为什么要杀他?”
绿玉玲珑认真道:“刚才在蝶山上,东凰凤笙说他一见钟情的喜欢上了我。他不该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南宫梨白直言道:“或许他说的事真话,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绿玉玲珑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娇俏的容颜上晕着依赖的神色道:“梨哥哥的话我会听的。”
南宫梨白探手宠溺的勾了一下绿玉玲珑的鼻翼,另一手却紧紧的捏住了手中的画卷。
灯火阑珊的晨昏园中,玉冠华裳的公子潇洒的落座在园中最大的花台之下,手执酒盏望着高台上的翩跹如惊鸿舞姬,喝彩痛饮。
而一袭淡绿色裙裳、碧色流苏绫带束绾及脚踝云髻的绿玉玲珑,却远离活色生香的场景,独自在园中最高的假山亭中对弈。
抬眸却看见一袭墨裳环佩、缎带松绾云发的东凰凤笙,一派高逸的坐在与假山相对的高檐上,左手提着碧色的玉酒壶,右手执着深碧色酒盏在独饮。
她起身行到轻垂着薄纱的栏杆旁,容色略带疑惑的打量着对面高檐上的他,眉眼略带潇洒笑意的东凰凤笙执起酒盏也看向她。
绿玉玲珑轻抬了一下衣袖,灵动眉眼微微回转一下,再抬眸看向对面的东凰凤笙时,却是身姿已轻灵的穿飞过薄纱栏杆,踏着风掠身飞向落了落了月光的高檐上。
执着酒盏的东凰凤笙看着她身姿翩跹如蝶的旋身落在他的身旁,深潭般的眼眸中漾着七分笑意。
绿玉玲珑垂着瞧着周身携着高贵之气的他,戏虐的道:“凤笙公子,可真给我面子。”
东凰凤笙提着酒壶望酒盏中添酒:“钟情的姑娘相邀,自然是要如期赴约的。”
绿玉玲珑倾下身姿,靠近他的肩头,拿过他手中杯盏。
东凰凤笙拽住了她的手腕,仰头眼眸略带笑意深深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