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了!”魏老仙师突然咳起来,嘴角溢出血丝,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语气沉得让人喘不过气,“盘古开天藤撑不了半个时辰,它一枯,九界灵植的根就断了,再没救了。”
苏墨看向窗外,九界的天灰蒙蒙的,厚重的熵能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风都是冷的,带着股腐臭的味,闻着恶心。
他深吸一口气,把心里那股绝望往下压了压,眼神硬得像块铁:“阿禾,联系九界,我要跟所有人说话。”
阿禾立刻点头,手指在控制台上翻飞,键盘被敲得“噼里啪啦”响:“我试试!但熵能干扰太厉害,信号肯定好不了!”
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波纹,通讯频道里“滋滋”乱响,全是电流声,连半个人声都听不见。
“不行!”阿禾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键盘上,“大部分频道都被熵能屏蔽了,就几个核心基站能勉强接通,传不了多远!”
苏墨眉头拧成个川字,心里凉了半截。
这才是最要命的——话都传不出去,咋跟大家说“共同信念”?咋把散了的人心聚起来?
“轰隆隆——”
突然,整个基站猛地一震,防护罩上的裂纹“咔嚓咔嚓”扩展开来,跟要碎了似的。
外面传来熵蚀者的嘶吼声,尖锐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熟得不能再熟了。
“是那首领!他没走!”阿禾脸色煞白,指着监控屏幕,声音都在抖,“他带着残部还在打!”
屏幕上,熵蚀者首领的黑刃裹着稠得像墨汁的熵能,劈得越来越猛,显然是吸了不少濒死灵植的能量,比之前更凶了。
“没想到吧,苏墨。”首领的声音透过防护罩传进来,阴恻恻的,带着股猫捉老鼠的戏谑,“就算拿到密钥又咋样?没九界生灵的共鸣,你激活个屁!”
苏墨眼神一冷,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这孙子是故意的,一直守在外面,就等着看他功亏一篑,看九界完蛋。
“守护阵还能撑多久?”苏墨沉声问,声音里压着股火,快憋不住了。
魏老仙师摇摇头,语气沉得像块石头:“之前燃了寿元,又靠孩子们的献祭能量勉强稳住,现在已是强弩之末,顶多撑十分钟。”
十分钟。
要守住基站,要联系九界,还要让散了心的人产生信念共鸣。
这不是难,这是在赌命。
阿禾急得眼泪直流,手指在控制台上胡乱点着,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导师的净化数据芯片里,藏着个‘全频广播协议’,能强行冲开熵能干扰,把声音传到九界每个角落!”
“但得要时间!”她话锋一转,急得跺脚,“至少五分钟!而且启动的时候,防护罩能量会减三成,到时候……”
到时候,熵蚀者的攻击就更容易冲进来了。
五分钟。
守护阵撑十分钟,启动广播要五分钟,期间防护罩还得弱三成。
这赌局,输了就是全完。
“赌了!”苏墨没半点犹豫,立刻拍板,“魏老,你盯着核心,阿禾赶紧启动协议!防护罩的缺口,我来守!”
“不行!”阿禾立刻反对,眼里满是担忧,“你刚从记忆空间出来,灵气耗得差不多了,再硬抗熵蚀者,你撑不住的!”
“没事。”苏墨抬手,电磁藤从掌心钻出来,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融了密钥能量的反熵藤,比之前结实多了,“密钥虽没激活,但反熵能量还在,能克住熵蚀者,我撑得住。”
他一步步走到基站门口,电磁藤在身前缠成密密麻麻的金色屏障,透着股不容侵犯的劲。
外面,熵蚀者首领的黑刃已经劈到防护罩上。
“咔嚓——”
一声脆响,防护罩的裂纹又扩了不少,腐臭的熵能像毒蛇似的往里钻,呛得人喉咙发紧。
苏墨眼神一厉,低喝一声:“给我滚!”
电磁藤猛地暴涨,像出鞘的利剑,朝着首领缠去。
藤条跟黑刃撞在一起,“滋滋”作响,熵能被反熵能量烧得冒黑烟,一股焦糊味飘了进来。
首领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苏墨的力量涨了,随即冷笑:“密钥的能量?可惜啊,激活不了,再强也是白搭!”
他挥刀斩断几根藤条,黑刃上的熵能又涨了几分,朝着苏墨猛劈:“等防护罩破了,我看你咋联系九界!我要看着你,看着整个九界,一起归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