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回想,我竟然都想不起关于自己的半分记忆。
正当我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时,一个绿衣姑娘端着一碗粥走到我旁边。
她看到我与她对视时,惊喜的睁大眼睛,然后拔腿跑了出去。
接下来的嘈杂情况我不想多说,一大批人围着我转来转去,一个老头模样的人捋捋胡须,得意道,“繁昌公主受伤时,老夫便说公主头部受到撞击定会神志不清。”
绿衣姑娘领进来的一个华服女子正坐在我的床边,她满含关切的望了我一眼,开口问道,“郑院长的意思是不是皎儿她想不起过去的事?”
“正是!”
那华服女子闻言便陷入了沉思之中,那老头又开腔道,“皇后娘娘不必忧虑,老夫以前也遇过这样的病症,这种病乃是心病,非药可医,只需静养。”
皇后娘娘?我抬眼望那华服女子,她也正看着我。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华服女子一声令下,这屋里的人便都行礼离开了。
人都散去后,华服女子握着我的手说道,“皎儿,你不必担心,姑母一切都为你安排好了,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姑母可以再帮你记起来的。”
原来我名叫宋含光,是天楚的繁昌公主,今年二八年华,此次前来南秦是前来看望生病的表姐嘉宁公主秦落帆,不曾想遇上了歹徒袭击,我就撞到了脑袋,造成现在的局面。
华服女子是我的姑母,她已经派人送信给我的哥哥宋含楚,这段时间我就待在这里好好地静养,顺便她再跟我说一些以前的事情。
“皎儿,如果有些事情想不起来的话,其实没有什么,姑母有些事情想忘都忘不了,看你着无忧无虑的样子,姑母倒真的是十分羡慕。”
姑母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的哀愁,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只好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姑母拍拍我的手背,“真好,皎儿还是像以前那样关心姑母呢。”
我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虽然皎儿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相信,感情这种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就算皎儿忘记多少事,也不会忘记姑母的。”
见我说这样的话,姑母也笑了,“你以前可没这么爱表真心呐,受了次伤,反倒学起了甜言蜜语了。”
“今日天色尚早,不如皎儿出去走走吧。”
我觉得这样也好,舒络舒络筋骨也是不错的。
姑母帮我唤来了我的贴身侍女篆湘和幼琴帮我梳妆更衣,幼琴就是刚才端粥来的绿衣姑娘,篆湘在我目前的记忆中倒是第一次见,她可真称得上是人面桃花了。
我接过篆湘递过的铜镜,望了望镜中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镜中的女子十分陌生,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样,但是不得不说,也算是小美人了,眼睛尤为出彩,灿若繁星。
突然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我扭头一看,正是幼琴在捂嘴偷笑,“公主照镜子,看自己都看入迷啦。”
幼琴倒真是心直口快,我将铜镜倒扣在桌上,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幼琴你可真胆大,都敢嘲笑我了。”
幼琴委屈的瘪起了嘴,我也有些于心不忍这么逗一个小姑娘,“好了好了,逗你玩呢,幼琴你看着挺精,怎么这么不经逗呢!”
幼琴又乐呵呵的帮我梳起了头发,可是篆湘好像有着满腹心事。
这宫中的景致倒真是非常不错,我跟随姑母走到了一个凉亭之中,桌上早已经摆上了瓜果点心,我坐在桌边,我随意拿起了一块点心便往嘴中送,刚吃一口,就听见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原来皎儿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吃糯米凉糕呢。”
我望向说话的姑娘,她穿了一身水绿色的衣衫,弱柳扶风。一双明眸正望向我,发丝乌黑,挽着一个髻。
我猜想她应该就是我来看望的表姐秦落帆了。
我绽开一个笑容,很自然的开口喊道,“落帆姐姐!”
这一声称呼让我很疑惑,明明对于我来说是毫无记忆的,可是对于有些事情,身体好像有自然反应一样。
秦落帆落座以后,满含愧意的拉住我的手,“要不是我说自己生病,你也不会着着急急赶来看我,差点出了大事。”
看着一个美人蹙眉,实在是我见犹怜,我摆摆手道,“落帆姐姐,你不要这样自责的,就是你不说自己生病,依我的性子也是非要过来玩的,你说对吗?”
姑母点点我的额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怎样都要护着落帆。”顿了一下,忽然一笑,“要是子都知道,指不定会嫉妒呢!”
子都?子都是谁啊?
大概是瞧出来我疑惑的表情,姑母叹了口气,“瞧瞧,皎儿连子都都忘了。”
我觉得我对于这个名字真是半分印象也没有,而且我也没有那种压抑着不住的欣喜感。
随后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姑母派人将我送回了我住的妙音阁。
据幼琴所说,我为什么要住妙音阁呢?是因为我弹得一手好琴,堪配妙音二字。
子都是谁,是秦落帆的弟弟,也是我的表弟,南秦的储君秦寻引,小名子都。
根据幼琴的回忆,我跟落帆姐姐的关系很好,跟秦寻引也不错,但仅限于小不点时期,稍微长大点后,我就跟他无话可说了。关系可是说是比较淡薄的,连我这次受伤,秦寻引也只是出于礼节看过我几次。
今天姑母这番话倒是说的有几分突兀了,但是我觉得绝不是没有目的这么瞎说说。
用完晚膳后,篆湘等人将琴抬到我面前时,我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她们这么大费周章的将琴弄过来,可是我连怎么弹都不清楚,手指完全没有感觉,竟然将琴弦给拨断了,差点把手给划破。
篆湘她们见状,将琴收了起来,后来也再没有拿出来让我瞎弄。
我喝了杯茶后,开始有些昏昏沉沉,困意袭来。我便就这样在桌子上半撑着脑袋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