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抗拒,没有迎合。
身体抖了又抖,细微的哼吟忍了又忍,蓝烟在痛意中闭上眼睛,一脸茫然地放任单七七对自己予取予求。
良久,单七七松了口,喘息着拉开距离,失神地看着蓝烟脖子上泛红的齿痕。
蓝烟伸手触向那一块,指尖沾上一点湿亮的痕迹。
她无奈摇了摇头,把冷静下来的单七七推开,顺手给她歪斜的T恤衣领拉正,“咬也咬了,出够气没?”
那眼神,那语气,仿佛刚才的撕咬,只是一只宠物在耍无赖,怎样凶狠呲牙,主人都不会计较。
单七七向前一步,还想再做点什么,打破她们之间让她感到绝望的距离。
“够了。”
这一次,蓝烟没有再纵容,毫不犹豫将她推开,看着她通红的眼,指尖悄悄颤了颤。
“单七七,我要是真缺钱,你怎么会有现在的日子过,你也不要再用我给你的钱,买我不中意的破烂,我不需要,既然你好奇,我就同你讲明白,你听好,一块表,一件衫,一戴一穿好几年,是因为我习惯了,夜夜在这里饮酒,是因为我好中意这份工,我享受被那些男人追捧的感觉,至于那三个男人,他们都是我朋友,之前有误会,现在已经讲和,你究竟在胡乱担心什么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其它的,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坦坦荡荡的表情无懈可击。
单七七不信。
她想质疑,却想不出反驳的话。
“可是……”
“我好困,”蓝烟不想再同她争,打断她的话,转身朝外走,“我要回屋冲凉睡觉了。”
单七七心神不宁地跟在她身后,和她上了同一辆的士。
司机问:“去哪?”
“莲花巷。”蓝烟报出地址。
后排的单七七,目光克制不住地落向前座蓝烟的脸上。
她挨着座位,望着窗外夜色。
单七七眼中她的轮廓好模糊,脖子上的齿痕随着明明灭灭的光影时隐时现。
唇齿间还残留她的气息,有点回味无穷的甘甜,单七七却没来由一阵心慌。
尽管她们回的是同一个家,她却觉得蓝烟好陌生,离她好遥远。
是不是因为她们不是亲母女,才会这样疏远。
如果是亲母女就好了,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患得患失,不会想要自私地把蓝烟霸占在她一人身边。
今夜,注定难眠。
翌日清晨。
单七七在蓝烟放低的通话声中醒来,“红姐,怎么了,你说……”
怕吵到单七七,她出去讲电话。
听到蓝烟提到庄既红,单七七睡意荡然无存,再也无法安然躺在床上。
两三分钟后,蓝烟回来,拿起手包,准备出门。
强烈的危机感让单七七快速从床上坐起来,揣着明白装糊涂,“妈妈,一清早是要去哪?”
“红姐病了,身边没人,我过去照顾她。”
“我也去。”
蓝烟随手将长发拢起,用一根簪子在脑后固定成松散的髻,“不行,都是病菌。”
“要去要去。”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蓝烟弯身捡起掉在地上一只耳环,胸前白花花的春光在单七七面前一晃而过。
单七七咽了下喉咙,坚定了想跟去的念头。
她仰头望着蓝烟,眼圈开始泛红,跟昨晚暴怒的红大不相同,此刻流露出的都是懊悔,她弱弱地将声音低下去,“妈妈,你是不是因为昨夜的事,怪我了,所以不想带我去,如果是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知道我昨夜好过分……”
蓝烟戴耳环的动作顿了顿,犀利的目光投向她。
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这点小把戏她当然识得破,哪次不是给她面子,不戳穿。
如果真有这样乖巧,怎会把她的脖子咬到现在还痛?
“算了,我睡觉了。”单七七往床上一倒,可怜兮兮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演,还演。
蓝烟眼尾一弯,半无奈半纵容的笑意在脸上绽开,“给你五分钟时间洗漱,搞快点,迟了,我就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