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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All about 武汉 > 第 2 章

第 2 章(1 / 2)

 谢泽翀在毕业整整一年后,又回到了学校。

刚出火车站,熟悉的雨季特有的湿漉感混杂着武汉话闲得尤为亲切。他把伞塞在双肩包里,冒着雨从出站口跳上公交车。

下班高峰的武汉还是一如既往的堵,平日里只需四十分钟的车程足足拉长了两倍,等他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快七点了。

在校内的接待中心办了入住后,他背了包径直去小吃坊。

坐了一天的动车,早餐和午餐加起来只吃了一碗泡面,熬到七点多他简直是要把胃饿穿了。在粉面窗口蹭前面女同学的饭卡付给她现金要了一份拌杂酱面,趁着还在排队的档口,他又溜到章鱼小丸子的窗口前,要了一份加肉松的小丸子。

狼吞虎咽往回走的当口,他听见背后有个女声说了一句“要一杯柠檬茶”,谢泽翀条件反射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站在奶茶窗口前的两个女生看起来像是大一的,傻不拉叽地背着个双肩包,一副刚从自习室里出来的模样。

谢泽翀去粉面窗口取了自己的杂酱面,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吃两口,就听见有个人在耳边说,“老板?你回来了?”

谢泽翀抬了个头,咽下嘴里的东西咧开嘴笑道:“阿猛,好久不见。我刚回来!”

被叫阿猛的小伙子原来是谢泽翀带的社团的学弟,大二下学期因为个人原因退出了社团,后来谢泽翀忙着实习找工作,时间长了也就没了联系,这次他回来要不是意外撞见,还真没见面的可能。

"好久不见,坐嘛,我们聊聊天。"谢泽翀推推自己的碗,示意阿猛坐下,自己则站起来说,"我请你喝杯奶茶呗。"

"老板好不容易回来,也该是我请你啊。"阿猛见他的动作,也跟上去道。

"那也行。"谢泽翀无耻地咧嘴笑,一屁股重新坐下来吃他的小丸子配杂酱面。

没一会儿,阿猛端着两杯奶茶走回来。无耻的人接过他手里的奶茶,道了声谢后便不客气地拆开了,一边拆一边问,"快毕业了,定好去哪了吗?"

阿猛被他问得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三方已经签了,下周就去报道,去深圳,去XX人寿。"

“销售吗?”谢泽翀问。

阿猛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

谢泽翀又陆陆续续问了他一些未来的打算和这一年的经历,听完之后又忍不住本性难抑地给阿猛熬了一顿鸡汤。

“阿猛,一开始工作总是辛苦的,没人是容易的。你看我,”谢泽翀正色说着,自己都忍不住苦笑,“去年的这个时候,大家都入职了,我还在拿一天80块的实习工资,晚上只能在川大附近吃十块钱一份的炒饭,熬到七月,才正式开了单,卖了第一栋房子。最cao蛋的时候,三十几度的天,穿了个衬衫,在车子等红绿灯时候敲人车窗问人要不要买房子,这我也干过。”

谢泽翀本来是想多和阿猛聊聊天的,但聊着聊着就变成了他絮絮叨叨在说成都卖房的经历。他一路从实习期诸事未定负债近万,说到第一次月薪过五位数,一个人去吃了成都最好的牛排,再到后面开了新项目,每个月只拿四千底薪却还要还三千的信用卡债。

离职了将近一周,他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好好梳理一下这过去的一年,此刻说来,每一件被提起的事都分外清晰,仿佛是昨天刚刚经历过似的。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插科打诨夹杂着行业秘辛,经历大致说完,小吃坊也要关门了。谢泽翀看了眼时间,发现再过十几分钟就要到门禁时间了,于是背着包陪阿猛走回宿舍去。

阿猛其实不是个很擅言辞的人,所以一路基本上是谢泽翀在说,他除了回应谢泽翀的问句,基本不会主动描述自己的感受。谢泽翀送他到楼下到了别,阿猛转身上了楼,谢泽翀站在宿舍楼底下摸出烟来抽了一支。

万宝路的味道很淡,但焦油和尼古丁已经能够很好地抚慰他了。

他对阿猛其实是有愧疚的,如果他退出社团的那段时间,自己能够再多抽点空和他聊聊天,说不定他就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并不是说他现在的工作不够好,只是阿猛的家庭条件也并不好,孤身一人在深圳拿着微薄的收入耕耘一个看起来前景并不明朗的行业,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都需要吃更多的苦,甚至走更多的弯路。

一支烟燃尽,谢泽翀收拾好了情绪往回走。

此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宿舍楼的门都关了,学校的大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只有昏黄的路灯,河岸边影子婆娑起舞的树,远远的湖面上斑驳的灯光。

视线顺着湖岸走,就能看见高耸的图书馆的尖尖,图书馆门前的湖栏边,摆了好几张的长凳。两年前的这个时候,他还坐在长凳上吹着风,怀里搂着他的姑娘。

但现在,姑娘远在南方,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儿,兜里揣着手机,屏幕还亮着,开着朋友圈的一张照片。

南方的月亮,看起来比武汉的还要让人伤心啊。

谢泽翀叹口气,摸出一支烟点上。

他这次回武汉,一方面是离职之后想四处走走整理整理思绪,另一方面也是想再见见老朋友蹭蹭饭,武汉即是第一站。

第二天睡到中午,刚睁眼摸到手机就发现有好几条消息。

大学同寝室的哥们儿程启给他发了消息,说晚上可以好好喝一阵,除此之外又收到好几个约吃饭的消息。谢泽翀刚想回消息,就有个电话打进来。

"起床了没?我刚好过来武昌跑业务,中午一块吃饭去。"

打电话给他的是大学同社团的损友付飞,身高180体重180的山东大汉,毕业直接留在了武汉,现在在一家500强外企做销售。谢泽翀听到他的声音,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嘴里的话已经条件反射地说了出去。

"哟,付总,小龙虾啊!"

付飞答应得非常爽快,谢泽翀忍不住又开始扯皮,"最近发财了啊付总,那啥,我不要小龙虾了,武汉最贵的是什么,晚上就去吃那个!"

付飞深谙他扯皮的习性,接上他的话说,"最贵的大/保/健,怎么样,走不走,现在裤子一提哥哥带你去,学校方圆三里地随便你挑一家!"

大保健者,粉色服务也。

谢泽翀和他又瞎扯了几句,算是彻底醒过来了。挂了电话起床,洗漱换衣服,出门的时候恰好付飞也到了学校附近。

算起来,他和付飞也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了,所以两人一见,自然互相从外表上开始奚落对方。

"哟付总,半年没见,油水越来越足了嘛,又胖了。"谢泽翀钻上付飞车的副驾就开始叨叨。

"哪比得上你,越来越sao了。"付飞撇了他一眼,打个转向灯往外开,"今天带你去别地儿吃去。"

"成啊,"谢泽翀一边声音轻飘地应,一边摆弄付飞挂在后视镜上的小挂饰,"你怎么越活越娘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在车上挂这种玩意儿哈哈哈哈。"

"手拿开,挡住后视镜了,"付飞啐他一口说,"你懂毛啊,我媳妇儿给我缝的,里面包了归元寺求的平安符。"

谢泽翀手触电一样缩回来了,啧啧啧两声说,"你成啊,这车有了,媳妇儿有了,就差房子了,什么时候办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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