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的第一次总攻,就以这样一种极具侮辱性的方式,被硬生生打残了。
远处,那架华丽的八狼战车上。
大祭司看着眼前的景象,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他引以为傲的狼骑,他视为神之子的勇士,此刻像一群待宰的猪,被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戏耍,屠戮。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难听的噪音从碎叶城头传来。
像是有人在用钝刀子刮铁锅。
大祭司抬头望去。
只见那个叫秦风的男人,不知从哪弄来一张琴,正盘腿坐在城垛上,手指胡乱地拨动着琴弦。
那噪音,正是他“弹”出来的。
秦风身边,独眼龙正拿着一个用铁皮卷成的喇叭筒,扯着嗓子大喊,把秦风的话传遍整个战场。
“大祭司——!”
“我家将军问你!”
“你这三十万人,是来给我家将军修城墙的吗?”
“怎么还自带材料啊?又是人又是马的,想给我们这墙角打地基?”
“不过你这手艺不行啊!你看这墙,都给你们弄脏了!回头还得我们自己擦!”
“噗——”
大祭司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猛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祭祀长袍。
他指着城头的秦风,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杀了他!给本祭司杀了他!”
他几乎是疯了一样地咆哮。
“传我命令!分三班!昼夜不停!给本祭司攻城!”
“用人命去填!也要把这座城墙给我推平!”
“嗷呜——!”
后方的蛮族大军再次发出震天的嚎叫,整理好阵型,像是不知疲倦的潮水,又一次向着那座看似摇摇欲坠,却坚如磐石的碎叶城,发起了冲锋。
惨烈的攻城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夜。
碎叶城就像一座在黑色怒海中顽强挺立的礁石,任凭一波又一波的蛮族浪潮拍打,却始终不倒。
“头儿,又来了!这帮孙子不累吗?”
黑牛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一斧子将一个刚爬上城头的蛮族士兵劈成两半,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脸。
秦风靠在墙垛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他们累,咱们不累。换班,让民夫上,继续泼豆子倒金汁。”
城头上的陷阵营士兵早就不亲自干这些粗活了。
数千名被强征入城的百姓,在独眼龙的指挥下,机械地重复着泼水、倒豆、倾泻污物的动作。
他们脸上满是麻木,但动作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因为身后,就有陷阵营的士兵提着刀盯着。
谁敢偷懒,就是一刀。
在这种高效的流水线作业下,蛮族大军付出了数万人的伤亡,却连城墙的砖头都没摸热乎。
远处的蛮族大营,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大祭司站在高高的战车上,看着前方如同绞肉机一般的碎叶城,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铁青。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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