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球人的激将法吗?”将凡歪着头看看我,又看看葫芦哥。
这时葫芦哥也站了起来,揉揉脸叹了口气,却不理睬将凡,而是凝重的对我嘱咐起来:“对不住了,兄弟,今晚咱们俩估计凶多吉少。多怪哥贪玩,浪费了大好青春年华没有用来学习提升自己,要不收拾这个小白脸跟玩似的。”
将凡听了之后,脸上依旧古井无波,只是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被冒犯的寒意。他没有动怒,反而非常认真地审视着我们,仿佛在确认两个实验品的生死。
“你们商量一下吧,谁先死。”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宣读一份早已拟定的文件。
葫芦哥见自己被彻底无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忍不住啐了一口:“任格格知道你这么变态又冷血吗?”
将凡闻言,握枪的手微微一顿,眼神变得深邃而空洞。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这便是我的宿命。总有人要站在光里成为王,也总有人要心怀仁慈被供奉为圣。但一个星球想要崛起,总得有人在黑暗里趟过血河。王者不能沾血,圣人不屑沾血,那这身污秽,便由我一人来背。”
他抬起头,目光如刀锋般刺向葫芦哥:“为了红雨星的未来,我就是那个不择手段的刽子手。”
“敢打个赌吗?”葫芦哥粗暴地打断了将凡那套悲天悯人的独白。
“哦?说来听听。”将凡挑了挑眉。
“简单。”葫芦哥“刺啦”一声扯掉外套,露出里面那件印着“正义联盟”字样的老头汗衫,往那一戳,活像个要蹲马路牙子卖西瓜的小贩,“我不穿护具,硬接你三拳。三拳之后,只要我还能站着,你就放我们一马。”
“有意思。”将凡扬起下巴,眼神里透着猫捉老鼠的戏谑,“但你们就不怕,万一我输了,我会食言?”
“犯不着。”葫芦哥旁若无人地扭了扭他那水桶粗的腰,又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把骨头捏得咯咯作响,“大家都是爷们,这点信誉我信得过。再说了,不管你我输赢,我挨你三拳也差不多废了。没了我这个超级英雄,吴俭这小年轻能自己跑路吗?他能骑着自行车平安回国吗?”
葫芦哥嘿嘿一笑:“我这不就是在赌嘛,赌你刚才没吃晚饭,手上没力气。”
“就这么说定了。”将凡话音刚落,竟直接打开了机甲外壳,迈步走了出来。
只见将凡紧身战斗服勾勒出爆炸性的肌肉线条,他活动着手腕,发出清脆的骨响:“给你十分钟准备。”
我连忙把葫芦哥拽到墙角,压低声音急吼:“你疯了?有把握吗?”
葫芦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没把握。”
“那咱跟他拼了吧!”我急得直跺脚。
“拼个屁。”葫芦哥摇了摇头,神色认真起来,“这家伙是真有两把刷子,硬实力差太多了。我能骗他脱了机甲跟我肉搏,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他要是刚才用那长枪捅我,咱们哥俩现在估计早就去地府报道了。”
......
第一回合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葫芦哥双目微闭,气沉丹田,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显然他已经调动葫芦兄弟三娃铜头铁臂能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重击。
将凡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饶有兴致地绕着葫芦哥踱步。走了两圈后,他停了下来,目光落在葫芦哥汗衫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墨水印记上,眉头微皱:“这些圆圈是什么意思?”
“哦,那是标记。”我连忙在一旁解释道,语气尽量保持轻松,“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您是高手,打人肯定不削去打对方要害,要是打中了这些画圈圈的地方,赢了也胜之不武。您看,心肝脾肺肾、大脑、咽喉,甚至连命根子都圈出来了,您老挑软肉打就行。”
将凡的目光在那些夸张的圆圈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照这画法,是不是我只能去踢他的脚趾头?”
“得了吧,大兄弟,往这儿打!”葫芦哥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膛,咧嘴一笑,“尽管放马过来,咱这身板,抗揍!”
将凡不再废话,眼神一凛,身形骤然暴起。
只见他扭腰送肩,拳头裹挟着破空之声,重重地轰在了葫芦哥的胸口正中央。
“砰!”
一声闷响,葫芦哥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瞬间倒飞出去,足足滑行了三四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心头一紧,连忙冲过去想把他扶起来。葫芦哥却抬起一只手,虚弱但坚决地挡开了我。他咬着牙,靠着一股蛮劲,硬生生地从地上撑了起来。站稳后,他还梗着脖子,冲着将凡比划了一个国际通用的鄙视手势。
将凡对此并不动怒,只是皱着眉打量着葫芦哥:“你的肋骨至少断了四根。这种伤势,你站不住的。”
话音刚落,葫芦哥的脸色猛地一白,“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一软,再次瘫坐在地。显然,将凡的判断精准得可怕。
“哥!断了几根?”我急得满头大汗。
葫芦哥摆了摆手,示意我别吵。他深吸了几口气,硬是把那股腥甜咽了回去,摇摇晃晃地再次站直了身子。他拍了拍另一边完好无损的胸口,冲着将凡竖起了两根手指。
还有两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