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白柔了。
很幸运的买下了白柔,揭穿她的第二大秘密,一时兴起却很意外地让她愧疚,再然后对她温柔以待,让她受宠若惊,进入到虚幻的迷恋。最后给她用宫莫邪的喜簪挽好了头发。
一切都成了定局。
喜簪,是一种封进了情咒的法器。一旦滴血认主后,由主人的意愿在戴上喜簪的人身上烙下烙印,那个人就会爱上簪子的主人。
宫莫邪对白柔也不过是迷恋罢了,否则怎么会用喜簪呢?
至于那个一直给白柔指点的人吗,他在他身上下的烙印他早就给转移到红袖身上了。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若是白柔没有那种算计他和宫莫邪的想法的话,他或许真会娶她为妻也说不定。
太令人作呕了。
作为宫云,他只差最后一件事情没有做了。
宫云拿出了一个三指宽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乌黑的药丸。宫云毫不犹豫的把药丸吞了下去。
把盒子扔掉后,他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医馆前,轻轻的叩了叩门。
打开门的是柳云清。
“你来了?”柳云清笑着对他说。
“今天是花灯节,一起去看花灯吧。”宫云伸出手来。
长街上,花灯挂满了整条街,宫云侧过脸,看着柳云清:“你不喜欢花灯?”柳云清也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宫云轻轻让过一个跑过来的小孩,解释道:“今天是花灯节,大家都出来看,偏偏就你躲在药铺里。我也没看见有什么病患来找你,除了不喜欢看花灯,还有什么解释?”
“白柔姑娘也不喜欢看花灯吗?”柳云清似是不经意的提起了这个话题。
“白柔?”
“是啊,没见她跟你一同出来。”
“她现在正和宫莫邪在一块看花灯呢。”宫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吃吃的笑了:“这世上真就有这么傻的人,倒是便宜了我……”
柔和的光线轻轻洒落在宫云的脸上,眉眼都变得温柔。
“我不明白爱情能让人做到哪一步。但是我可以确定,宫莫邪可以和我做交易,可以让我用喜簪去帮他骗取白柔的感情,那就不是爱,是迷恋。”
他慢慢的说着:“就像我收集盒子。我看到一个很漂亮的盒子,我很喜欢,所以我不择手段的得到了它。我没有想过,这盒子在我手里会不会依旧保持原来的美丽,也没有想过,我是否能对待它,像它原主人一般好。只是想着去占有,而并非真正的爱。”
他们走到河边,花灯在河面上沉沉浮浮,将河水映得闪闪发亮。
宫云和柳云清面对面的站着,远处烟花绽放的声音不绝于耳。
宫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柳云清。
“宫云……”柳云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和隐藏在温柔下的解脱,变成让柳云清战栗的信号。
他一把抓住宫云的手腕,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宫云便已经吐出了一口鲜血。
宫云倒在柳云清怀里,露出一丝微笑:“真是个狗血的死法。”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前几日……”柳云清用了一个瞬移符,将宫云抱回了医馆。
“没想到咳咳……你还有空间袋。”被柳云清放到医馆里病患躺的床上后,宫云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不要再说话了。”柳云清将药丸送进了他的嘴里,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正要回身去拿药贴,宫云拽住了他。
“干什么?”
“别去找药了,陪陪我吧。”
柳云清看着那个依旧笑着的人,默默的坐到了宫云旁边。
“我死之后,记得把我的尸体给宫莫邪。”宫云静静地安排着。
他静静的看着窗外:“柳云清,我知道你肯定不只是一个医师那么简单,所以我一直不相信,你会留下来不走。”
宫云回过头来,眼神有些涣散。
柳云清知道时候到了,静静地半卧在宫云的旁边。
宫云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柳云清轻轻的搂住宫云逐渐变冷的身体。
七日后,正是宫云的丧礼。
柳云清没有参加。
魔宫宫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宫宫主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假作真时……真亦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