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压力来自资本侧。

王启明在首篇爆款后的第三天，再次约见了苏炎和林溪鹿。

这一次，地点换在了他投资的某家精品咖啡馆。

“数据我看到了，很漂亮。”

王启明开门见山，但脸上並无太多喜色，“这证明了你们有做出爆款、抓住某一社会情绪的能力。但是，苏总，一个爆款可持续吗？『时代切面』系列之后呢？桃夭的整体內容架构和长期盈利模型，依然模糊。”

他推过来一份简单的备忘：“我可以提供一笔过渡性的短期借款，帮助你们缓解未来三个月的现金流压力，利率按市场来。但这笔钱，是基於对你们团队执行力和这篇爆款的『赌注』。至於更大规模、更长期的战略投资...”

他顿了顿：“我需要看到更多。不仅仅是內容影响力，还有清晰的商业闭环。比如，你们提到的新媒体变现、报亭网络的价值深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我需要可量化的里程碑。”

这是资本最现实的一面：认可你的潜力，但要求更確切的回报路径和风险控制。

苏炎没有犹豫：“可以。借款我们接受，感谢王总的支持。关於商业闭环的里程碑，两周內，我会给您一份更详细的、包括时间节点的方案。”

离开咖啡馆，林溪鹿眉头微蹙：“短期借款能解燃眉之急，但压力也更直接了。他这是进可攻退可守。”

“很正常。”

苏炎看著窗外车流：“他给了我们机会，也给了自己观察的窗口。我们需要用行动把『窗口』变成『大门』。新媒体和报亭那边，必须加速了。”

万嘉，周成和罗豪离开，李德老编辑又是个划水等退休的鱼，所以唐婉成了苏炎和林溪鹿重点栽培对象。

毕竟苏炎不可能时刻都盯著万嘉，他还有自己的源点要管理。

只不过是这一段时间刚刚收购桃夭，万嘉这边比较忙，所以把精力基本上都放在了万嘉，源点那边全靠冯宇航和李嘉嘉支撑。

唐婉接受了苏炎的第一次任务，主导“降本增效”与开源突围。

万嘉顶著压力，在一个月內初步跑通了一个面向职场新人的“深度阅读与表达赋能”付费社群模型，虽然规模尚小，但付费率和用户活跃度超出预期，验证了部分精准用户为高质量內容和服务付费的意愿。

报亭网络的试点更加艰难，但也有了突破。

在与一家本地生活服务平台的试点合作中，利用报亭的物理点位进行特定区域的活动宣传和物料发放，不仅获得了少量服务费，更重要的是，初步验证了报亭作为“社区信息节点”的数据收集功能，为未来的数据增值服务埋下了伏笔。

这些“辅助战线”的微小捷报，苏炎都及时同步给了王启明。

这一次，王启明翻看方案的时间更长，问的问题也更具体，甚至对报亭数据画像的某个细节提出了疑问。

之前都是苏炎和王启明交接，这次特意带上了唐婉。

不仅是因为需要她匯报工作，也是因为需要让她儘快学习，儘快独当一面，给林溪鹿分担压力。

面对王启明对万嘉商业计划的疑问，唐婉逐一作答，不迴避困难，也坦诚后续需要更多试点验证。

会谈非常顺利，基本达成合作，王启明认为这是他最成功的一次注资。

万嘉和桃夭在纸质文学的道路上分庭抗礼，越走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