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消息如雷声滚过小院,惊住了眾人,文蔷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赵嬤嬤如实回答。
卿欢心里很乱,下意识就要出去,推开门,却看到门外的铁衣和卫平。
两人神色凝重,拱手异口同声道,“请夫人不要插手此事。”
再看不远处,还有几个侍卫,连李怀也在其中,这件事显然不是这么简单,仿佛被人织就了一张大网,將她紧紧地缠住,一时觉得呼吸不畅。
“我想知道,是戚修凛让你们来的吗?”她直接问道。
铁衣面有难色,“夫人,您別问这么多,只要顾好小世子就好。”
卿欢骨子里便是固执,她执意想弄清楚,就没有人能瞒得住。
“你们不说,我自有法子。”她往前走,目色凌厉,“让开!”
眾人匯成一堵墙,死死地堵住她的出路。
当此时,李怀上前,压低了声音,“好了,到了此时无须再瞒著夫人,便是爷交代过,夫人真就能被瞒一辈子?”
卫平低头,没说话。
铁衣別开脸,眼底红红的,男儿大丈夫,轻易不会红了眼。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戚家的家生子,怎么可能会离开戚修凛。
待回了院內,李怀並未透露太多信息,只將匣子打开。
里面儘是些银票和铺面地契,只是上面的名头已从戚修凛转到了徐卿欢。
卿欢瞳孔微缩,磨得起身踉蹌行至臥房,打开箱笼,翻找出了放妻书。
其上种种与她之前书写无异,笔跡相似,只是最后却截然不同。
他在放妻书上明確说明戚家诸事,盖无大小,皆与她再无干係,生死不同时,且潮儿他是自愿放弃。
按例,她带不走潮儿,潮儿是戚家唯一的子嗣血脉,为何让她带走?
当时没想明白,现下就算铁衣不说,她也全然清楚了。
卿欢心乱如麻,將放妻书收好,起身要出去。
“卿欢姐,你別急,我马上让表兄去查清楚。”文蔷方才还指著天骂戚修凛,如今熄火了。
“没事,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秋兰,看护好小公子。”她看向铁衣和卫平,“你们隨我一起。”
……
杏楼。
外间如何变迁,都影响不了这里靡靡之音,卿欢覆著面纱,一进来便找到那妈妈,递给她不少银子。
“我要见芙蓉娘子,劳烦妈妈安排一下。”
妈妈瞧到这么多钱,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芙蓉如今被贵客赎了身,已经不出来见客了,我们左右不了她,当然若是她同意便可。”
芙蓉並未拒绝,在听说有位气质脱俗的娘子找来时,便猜到是谁。
她衣著整齐,不再浓妆艷抹,褪去脂粉的脸上清丽,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八年华。
卿欢进门,看到她,揭下了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