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欢嗅到一股果茶香,待揭开盖子,果真是玫瑰与桂柑橘做成的茶包,滴了几滴蜜。
“尝尝,这是我亲自做的茶包。”他沐浴后,面目俊朗,单衣松垮,眉眼噙著自得笑意。
卿欢捧场,饮了几口,却见他忽地凑近。
“我既做得好,夫人给些赏。”堂堂摄政王,不缺那点银钱。
卿欢却依旧取了几两银子,塞在他手心里,“喏,这些在外面足够买半年的茶包了。”
戚修凛面不改色,“我不要钱,只要人。”
她轻笑出声,眼波流转,睇了他一眼。
“能让摄政王伺候我,实属是荣幸,那妾也只能隨了君的意。”话毕,在他脸上落下轻柔的吻。
戚修凛伸手,解她外袍盘扣,一路將手探进去,揉她细软腰肢。
她忽的急急止住,“不行,满满一直要跟著我睡。”
“我吩咐了乳母,满满便是醒了也不会闹过来。”他低头,吮了她细腻的脖颈,连带著耳垂也被他擒住。
牙齿廝磨。
渐生出许多燥热。
他正当壮年,於这件事上总是不够,於是特意叮嘱了乳母,决不许过来打搅他。
卿欢知晓委屈了他,便格外纵容他,予求予取,即便早已疲累不已还是攀附上他肩膀,在被浪中痴缠许久。
末几,戚修凛给她擦拭好,拥著她躺下来。
一年前,瓶儿许了个人家,如今已有一子。
秋兰与铁衣也算欢喜冤家。
要不是秋兰外出採买东西,遇著小贼,受了伤,铁衣只怕还说不出口。
两人年纪到了,早该成家,卿欢问过秋兰。
秋兰扭扭捏捏,一看便知,也是属意於他。
好事成双。
眼下秋兰依旧在府里,府里的大小事务她皆能帮著卿欢打理,算是接了赵嬤嬤的位置。
“有件事跟你说一声,承安侯年事已高,不堪胜任,侯府以后就交给你兄长打理。”
这个结果,意料之中,卿欢缩了缩肩膀,往他怀里凑。
戚修凛低头,见她实在累极,便不再说话。
……
仲秋那日,卿欢特特早些回府,用过晚膳之后,闔家便乘坐马车去了长安街。
此时通衢大道上早已是悬了各式各样的灯,葫芦,荷,鲤鱼兔子,应接不暇。
孩童提著灯,来往穿行在大人身侧,嬉笑打闹不止。
戚修凛抱著满满,卿欢牵著潮儿,身侧是身著便衣的侍卫。
远处灯火汲汲,人生已至圆满。
满满人小,热闹劲儿过去之后,很快就趴在戚修凛肩上打盹,但她还强撑著眼皮,不想睡觉。
一张小嘴,看到什么好吃的都想尝尝。
两只圆乎乎胖嘟嘟的小手抱著哥哥亲手做的灯,即便困了也捨不得鬆手。
戚修凛目不转睛地望著身边的卿欢,烟火燃放时,映著她依旧娇美的侧脸。
岁月似乎並未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痕跡,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她依旧是这般容色。
潮儿咦了一声,指著远方,“爹娘,是温先生。”
温时玉曾经赠潮儿文房四宝,又教导过他几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潮儿见著他,也倍感亲切。
他身侧,依旧跟著那个俏生生的六娘,六娘手里拎著灯,朝他们微笑。
温时玉微微頷首,他今晚还有差事要忙,没有过来打招呼,便匆匆离开。
六娘跟在他身后,“大人,大人你等等我,你脚底抹了油啊,走这么快。”
温时玉的声音含著不耐,却放缓了脚步。
“前日的案子记录下来了吗?证词证据审理了吗?文书送到都察院了吗?”
六娘神情认真,“记了,审了,送了。”
这边厢,卿欢失笑,隨后看向戚修凛,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底都是脉脉温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