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酒店的床上睁开眼,我思考起了人生三大哲学。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凌乱的白色床单,暗示着有一场极限运动在这里发生过。
与床单坦诚相对的我,骨架好像散了一样。
在这方寸之间上演了一出什么戏,我完全想不起来。
但这可以用逻辑思维来推理昨天的疯狂。
首先,我在酒店里睡觉从来不脱衣服,此时的我却衣衫不整,这是第一个疑点。
大学时有一个记不起脸的女老师在上课时,讲过这么一段故事。她在医院坐诊皮肤科时,接诊到一个男病人。那个男病人一进门就挠头抓耳,坐立不安。老师询问主诉时,男病人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每一寸瘙痒不安。老师没有当下就做诊断,询问他的既往史。
“你有没有到什么地方去过?”
“额……”男病人思考片刻,回答道,“我经常要出差,去过很多地方,要一一列举吗?”
老师不愧是经验老道的医生,凭着职业敏感嗅到某种问题,她追问道:“你出差时都住在哪里呢?”
“宾馆,”男病人为了尽早摆脱这烦人的疾病,知无不言,“只是经费有限,一般是哪个宾馆便宜,住在哪个宾馆里。基本上住的都是最便宜的单间。有几次我去牧场,周围都没有宾馆,我就住在当地人家里……”
“你在宾馆里有没有……”老师话音未落。
“没有没有,”男病人急忙说,“我很老实的,从来没有叫过服务!”
老师一时间沉默了。有什么是她忽略了的。
“先做一下查体。”
老师在沉默中说道。查体后发现男病人是得了性虱。
老师的表情有点微妙。“你真的没有叫过特殊服务?”性虱主要是通过性传播和接触传播。她怀疑病人有隐瞒。“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如实回答就行。”
“真没有……”病人露出委屈的表情。
除了性传播,就是接触传播。接触传播……电石火光之间,老师想到了什么。
“你和我说说看你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瘙痒的?”
“就是一周前,出差回来第二天,我就痒起来了。”
一周前,出差回来……
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老师和我们总结道:“宾馆是很脏的。我们能不住就不住,你永远不知道上一个人在你入睡的这张床上做了什么。”
从此之后,宾馆在我的心中妖魔化了。除非没得选,否则我一定回家睡觉去。就算睡,也绝不脱衣服。
要是衣服不是我自己脱的。那是谁脱得呢?这是第二个疑点。
床上的战绩绝对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出来的,所以……
昨晚有另一个人存在于这个房间里。
加上这凌乱不堪的房间,光是想想就恐怖。
天呐,我的处男之身可能不保了。
再往坏点想,我会不会因为一夜风流,得了性病?
或者是一发入魂,搞大了别人的肚子?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我哭了。
好端端的我喝那酒干嘛!真想一巴掌拍死我自己!
失去童真的我欲哭无泪。
呜呜呜,那个谁,别躲了。
你要对我负责。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