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铃!铃!铃!”电话响个不停,王法医在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接通电话,“喂你好!是我!什么….好,我这就到。”
停尸间里,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具迅速衰老的女性尸体。头脸已衰老腐烂的看不出任何面部特征。王法医亲眼看到后,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组织部张部长一会要过来。”徐队长叹口气说。
“哦!”王法医专注的看着尸体,开玩笑说,“怎么会惊动组织部?好像市里没有姓张的张部长啊?”
“是,省组织部张贺添张部长。”
“什么?”王法医抬起头,惊诧万分。表情复杂。
“死者叫房兰兰,35岁,张部长的小姨子。他妻子房梅十年前已去世,留有一子,房兰兰一直住在省城张部长家,代替姐姐照顾爷俩的生活起居。三天前房兰兰独自一人到贝山县城走亲戚,随后音讯全无。”
“哦!这是贝城市第二具死后迅速衰老的尸体。”王法医鉴定后说。
“张部长对房兰兰很重视,两个人长年累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难免…”
“死者器官、皮肤等已衰老到接近80岁老人的身体组织。”王法医继续鉴定说。
“小王,张部长给我们下了死命令,近期内必须破案。”
“死者牙齿、骨骼等衰老干瘪的如同枯骨一般,经检查,尸体确实是在两个时辰内接触到空气后开始的迅速老化。”王法医鉴定完毕。
“小王,你到底听见我说…”
“十三年前,我还是医学院学生到警校实习,也像今天这般认真检查张部长妻子房梅的死尸,我还好心的同殡仪师们一起清理净化她的尸体。可结果,本该从省城医学院毕业留校,却被分配到这个小县城….原因就是我好心的清洗死者房梅**的尸体!还被灌上‘污尸’的罪名!罪魁祸首就是死者的丈夫当时时任副区长的张贺添!说什么她老婆托梦给他,她被法医脱的精光,身上被乱瞄乱画….我当时只是个千辛万苦从农村考上来的23岁的即将留校毕业的大学生,未来有一片光明的前途。可是打这以后,我被警局不断传话,从此在学校、在社会上却再也抬不起头来……”
“小王,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谁让我们选择了这项工作呢?”徐队长同情的说。
“我检查完了,如果没有事,我先走了。”王法医语气平淡的说。
“小王,工作上可不能敷衍啊!你再好好检查一下吧!实话跟你说,死者已经是张部长的未婚娶,就等孩子高考完公布婚讯了。”
“我的检查结果完毕!”王法医坚定的说,而后冷笑,“哈哈!有道是‘做人不能太绝!会遭报应的!’”
“小王你…”
王法医王泽快速走向门口。一开门。愣住了。门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举在半空中,似要敲门而入。
“张…张部长!”徐队,徐贵书声音颤抖的喊道。
“让他走吧….”张部长慢慢踱步进屋,像个满头银发的老头颤巍巍的走到尸体旁。浑浊的老眼溢满泪水。此人就是张贺添张部长。自从得知房兰兰死亡后,精神矍铄的张贺添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精神头突然萎靡蔫吧了。50岁的人看起来跟六七十岁老头似的。就像十年前得知妻子死亡后,突然一夜白头,急速消沉。
“张部长您稍等片刻,省里的专家已下飞机,就快来了。”
“恩!”
“哼!”王法医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在张贺添身边目不斜视的走过。
“王法医请等会,我要告诉你,当年我妻子确实被奸尸!就是那两个变态的殡仪师,因为后来他们再作案时,被别人的家属发现了。我很后悔此事连累你点丢了省城的工作。幸亏有个姓赵的瘸腿老人到省城四处托关系,撤销了你的这份档案,你才能分配到贝山县医院工作。否则我的罪过还真大了。”
“姓赵的瘸腿老人?”王法医非常疑惑?这个贵人到底是谁呢?
小时候依稀从在岛城老家爷爷(村里的赤脚医生、江湖老郎中)的嘴里听说过,战争年月家里曾经救过一个受伤的赵团长,赵团长曾说过,一定会报答爷爷。难道是他?可惜爷爷十年前去世了,帮我的贵人也不知是不是这个人呢?
“小王!”徐贵书急急的喊想要拦住他。
“让他去吧!”张部长疲乏的说,伸出颤抖的手似要掀开尸体上的白布,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掀开。也许是想保留住死者在自己心目中最好的形象吧。当年妻子的死不瞑目对他的刺激太大了。现在他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颗红心再也没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命里再也承受不起‘中年丧妻’的沉重打击了。
赵宝宝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了,看到桌子上有自己爱吃的米饭和红烧排骨,赵宝宝也有点饿了,一定是爸爸偷偷送来的。摸摸口袋,一分钱也没有,哎!没钱也会难死巾帼英雄啊!
“爸爸,借点钱花花吧?”电话里赵宝宝可怜兮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