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代代瞥着女人身上被男子折磨出的伤痕,不忍直视地转过了头。
想着自己倒霉的下半辈子,心里就有些渗地慌。
这三个月来,条条道道观察地也够仔细了。
白墙黑瓦的大宅子,毕恭毕敬的奴仆。吃地是山珍海味,睡地是绣花架子床。珍奇古玩,应有尽有。
若要让水代代抛弃这么一个富裕的安身立命之所,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虽说一个灵魂混在大街上,既不会遇到流氓,也不会被人看见。但要找到个有车有房,死了父母的富二代还真是不容易啊。
三三两两地瞅了瞅屋子,心里一阵嘀咕:“哎,这屋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案几上的一幅秀丽山水图比较稀罕,十分值钱。哦,八宝桌上那个九龙纹白瓷也比较稀罕,更加值钱。”
“真的么?”水代代完全沉浸在寻找价钱不匪的宝贝中,根本没料到身后坐着一个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宝贝,也太有钱了吧!哪家姑娘嫁给他也不亏啊。不愁吃穿的。虽说这男人脾气的确暴躁了点,不过脸倒是挺迷人。光摸不行,还让人想亲上几口。”水代代左手抱画,右手抱瓶,嬉皮笑脸。
“哦,你这么喜欢我,还打劫别人家里的东西做什么?”
“哎哎哎,你这熊孩子。什么叫打劫?自家人拿自家的东西能叫打劫了。再说了,我以后是谁,这大宅子里的女主人。别看那家伙性情暴躁,只要稍用美人计,管教他妥妥贴贴地对我始终如一。”
“哦?原来你希望他对你始终如一!”
怀里的山水画哗啦一声坠地自脚边展开,手中的九龙纹白瓷花瓶碎裂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是……”水代代踉跄地往后退去,全身血液也在刹那凝住。
而立刻飞溅而起的瓷片快要割到水代代的脸时,坐在床畔的那个男子已经闪身过来,夹住了碎片。就这么一愣一怔,水代代就和这男子对视了。
虽然只是灵魂,但水代代的脸还是红了。想挣扎也不敢,就那么任由那男子一手把着肩,一手拿着瓷片,若有所思地将她望着。
“有鬼啦!”等到水代代反应过来,撒腿就躲到桌子底下,因是灵魂,这大嗓嗓的声音也没人听见。
“你才鬼呢?”男子骂了她一句,“你看看我,哪里有一点鬼的样子。饶是你,衣服不穿衣服,鞋不穿鞋。不晓得的,还以为你是人家的偷窥狂。”
说到这里,水代代可急了,横眉竖眼地把那男子瞪一瞪,左看看右看看,借着自己是只灵魂的胆量起身凑到了那男子的跟前。摸了摸男子的脸,扯了扯男子的袖子,踢了踢男子的大腿。
意欲去拉男子好看的颧骨时,男子眉头一皱,彻底急了。
“你这只胆大妄为的灵,摸本少爷的脸,也太色了吧!”
“就摸就摸,气死你,气死你!”水代代骂了之后仍不解气。漫不经心地坐在圆桌上,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品茶。
突然脸色大变,一口茶噎在喉咙里。
她跌跌撞撞地奔到门口,防范性地拔高三个调问:“你……你是人是鬼?”
男子捏了捏额头,耸耸肩,朝水代代无奈地摊摊手,清风郎月地笑:“惜然,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