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飞浪有些苦恼，态度还是坚决：“阿然，我还是曾经的烟飞浪。”

“你会吃人么？”烟飞浪摇头。

“那么你会某一天变成一个妖怪，然后不由分说地吃了我么？”

烟飞浪笑了笑，依旧摇了摇头。

“那你有脸吗，会不会也变得跟长凝一样无脸无眼，无嘴无鼻。”

烟飞浪再次摇头：“我永远都是这个样子，都是这样守护着阿然。”他伸出手触到水代代的手，“阿然，别害怕。你拿手摸一摸，看看我是不是怪物？”

水代代信以为真地点点头，两手慢慢地移上去。

触上烟飞浪的脸。

他有一双分外有神的眼睛，他的鼻子高挺。

他有飞扬的剑眉，他还有红润秀气的嘴唇。

水代代的手停下来，落在烟飞浪的颧骨处。貌似想到了什么，身子前倾。

“夫君，你长得真好看！”水代代捧着烟飞浪的脸，忍不住亲了口。

烟飞浪脸憋得通红：“阿然，你这个样子我好不适应！”

水代代摇头：“你以前对我那个样子，我都没说什么。就占你们一点小小的便宜，都不可以么？”

烟飞浪侧了个身，吞吞吐吐地回答：“阿然，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管你什么意思呢？夫君，再让我亲一口，好吧。”水代代伸出一根手指，色眯眯地说。

“这……”烟飞浪惊诧了会儿，翻身将水代代压在身下，他眼睛映出迷离，脸上犹带红晕，“这种事情还是由我这个男人来比较好！”唇覆下去，从额头至唇。

两人关系高涨，夫妻情分坐得稳稳当当，越来越浓。

翌日晨，长凝请罪。

见着水代代，神色迷茫，不知所措。

“夫人！”猛然对着水代代跪下，利落地磕了三个头，“昨夜属下不是有意冒犯，还望夫人原谅。”

想起昨日，的确心有余悸。

但毕竟错在自己，若不是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她自己掀了车帘，又岂会望见长凝的真面目？

长成那个模样，长凝一定是难过的吧！

“没关系，我没事！”水代代搀扶着长凝的手，“无论你们是怎样的个体存在这世界，我们都是朋友。长凝，请你原谅我昨晚的冒犯。”

长凝一时感动的无以复加，因着男儿有泪不轻弹才勉为其难地忍住了。

水代代想，现代也不乏看到过鬼片，那些妖精爱上人类的感人故事寄存在脑海里，记忆犹新。心里常会嘀咕，如果日后自己遇到，定要善良公正地对待。不能因为自己一方的恐惧而伤害到另一方。

事实上，如果谁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又有谁不希望好好活着，不希望以所有人眼中一个普通正常的个体活着？

“长凝，说真的。我觉得你就像个神仙一样神通广大！”水代代拍长凝的肩，“日后你那个唤马技术一定要教教我，日后我无聊了，还可以唤那马出来同我说话呢！”

“是，夫人。长凝日后一定教夫人驭马术。”长凝抱手作揖。

水代代也模仿他的表情，团手抱了抱：“那么，就先谢谢咯！”

眉目笑意深深，全然忘了那个透明恐怖的身影。

其实，长凝是虚灵。

他的□□是虚构的，一般在现实中才能有拥有。

若是回到虚境中，或要以虚境为通路口，那么现实中的□□就会涣散，从而恢复到虚境中不人不鬼的模样。

若是太过疲累，就会幻化成水，严重地还是红色的水。

就像流了很多很多的血，稍不注意便死了。

长凝，就是这样一个孤苦的存在。

晚上，水代代依偎着烟飞浪，听他说起长凝身世的时候，她还特特悲伤了好一阵儿。

灵魂穿越，其实远比生不如死的他们要轻松得多，只要……能耐得住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