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她的琴,只弹给我一个人听。”
说完,他不再有任何犹豫,拉着洛夕的手,径直向外走去。
那两个护卫见状,下意识地想要阻拦。
许元头也未回,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一股无形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那两个护卫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身体一僵,竟是不敢再动弹分毫。
他们是走南闯北的练家子,手上也沾过血,自然能感觉到,眼前这个青衫年轻人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绝不是普通文官能有的。
那是在尸山血海里才能磨炼出来的杀气。
就这么一瞬间的迟疑,许元已经拉着洛夕,走出了包间,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房间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扬州盐商,和一脸苦相的徐妈妈。
“反了!反了!”
盐商气得浑身肥肉乱颤,指着门口的方向破口大骂。
“他算个什么东西!徐妈妈,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徐妈妈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堆满了歉意,对着盐商深深一揖。
“张爷,您息怒。”
“实在是抱歉,扫了您的兴致。”
她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在那盐商耳边说道。
“那位爷……您惹不起。”
“洛夕姑娘,刚刚已经被他赎身了。”
“三万两白银,眼都没眨一下。”
盐商的骂声,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三……三万两?”
徐妈妈苦笑着点了点头。
“今晚您所有的花销,奴家给您免了,就当是给您赔罪。”
云舒坊很热闹,但刺客,走廊上只余许元和洛夕两人的脚步声。
许元的大手紧紧攥着洛夕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微微吃痛,却又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心。
他一言不发,脸色冷得像腊月的寒冰。
洛夕的心七上八下,像是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几次想开口,却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迫人气息给堵了回去。
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而来,更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愤怒。
是因为那个扬州盐商?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一路无话,直到许元推开她闺房的门,将她拉了进去,再反手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