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你怎么可以推二小姐!”意霖跑过去将初阳扶起来,气愤之下不顾尊卑的质问林映珊道。
“上次是你侥幸,没让你淹死是我失策。林初阳我告诉你,我头上的伤,我会慢慢的,一点点的,还给你!你就等着吧!”林映珊瞪着眼睛,神情狰狞,眼仁几乎都要爆裂出来,一字一句的说道。
“陷害小姐罚跪雪地,这都是你应得的!”意霖把初阳从地上扶起来坐回轮椅,站在初阳的侧前面挡住林映珊一半的视线,像是老鹰护小鸡一样的护住初阳,生怕林映珊再次发狠,伤了她。
“那这么说,你承认假山一事是你所为?”
“天意如此,何须小姐动手。”意霖倒是机灵,这样没凭没据的事情,她断不会承认。
林映珊冷哼一声,带人离去。
“小姐,您刚才没摔着吧。”林映珊一走,意霖赶紧检查起初阳的伤来。
绿浮是从小跟着初阳在关外长大的,情分自是非旁人可比。可意霖这丫鬟虽是到了相府才伺候的自己,能这般忠心,难免让初阳有几分动容。
“不碍事。”说罢才想起林婉怡,“四妹妹,你没事吧?”
林婉怡赶紧摆手说:“没事没事。”却因动作太大,牵动了刚才摔伤的手臂,疼的呲牙咧嘴。
“你受伤了。”初阳叹了口气,“四妹妹不必如此,那件事我不曾怪你。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你也只是被迫行事罢了。我院子里尚有些外伤药,去我那里擦点药吧。”
京都,念慈街,芙蓉阁。
“姑娘,我这店里,就这套头面做工最精细,耗时最长。姑娘的眼光可真是精准啊。”店铺掌柜对这套白玉琉璃的头面一股脑推销之后,又开始对绿浮不留余地的赞赏起来。
绿浮满意的点点头,若是小姐带上这套头面,还不知如何貌美呢。
整套头面以白玉雕成镂空,以金镶边。且不说这白玉雕刻成如此复杂精细的形状有多困难,更难得的是金线镶边之上点缀着五彩琉璃。在日光之下流光溢彩,闪耀夺人,琉璃呈八宝棱形,一颗小小的琉璃,就能射出八条不同颜色的光线。
可谓巧夺天工。
“掌柜的,多少钱,我要了。”
掌柜的一听,笑的合不拢嘴,伸出三根手指比道:“三千八百两。”
“哟,您这是漫天要价呢。”绿浮还没说话,旁边另外一个看头面的妇人就开口鄙夷道,随后带着丫鬟婢女们离开了,还不忘说这这店掌柜有多黑心等等。
要说三千八百两在大齐是什么概念,购买力等等。初阳作为相府庶出小姐,一个月的月俸是三十两白银。相爷作为一朝宰辅,一年的俸禄也才四百两。自然了,相府是不靠这点俸禄为食的。
一个丞相府,约有一百二十人左右,一个月的开销大约在一千两出头。
若是在平常百姓家,一年的开销也不会超过十两银子。
绿浮在心里算了算今天带出来的钱,又左思右想的计算了一下剩下的钱还能给自己买什么东西,踌躇间正准备做决定,旁边却有人先发声:“这个琉璃头面我要了。”
“这……”掌柜的看向绿浮,有些犹豫。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这是我先看上的。”
来人身形高挑,比绿浮竟然高了半个头。绿浮矮些,只能仰望来人。只见来人是个年轻女子,十四五岁左右,双手环胸,鼻孔朝天,可遗憾的是,鼻毛还挺长的。
“掌柜的,包起来。”来人和她的身高一样,直接无视绿浮的话。
掌柜的还算有些道义,哭着脸说:“真不好意思,是这位姑娘先看上的,小姐您看我这店里还有许多别的头面,要不都拿来给你瞧瞧?”
魏英九面色一沉,怒道:“掌柜的,你还想不想开店做生意了!连尚书府都不放在眼里?!”
那掌柜一听,面色也有些不好,道:“这做买东西总有个先来后到,老朽总要讲点道义不是。您就别为难小店了,我这里虽只是个蝇头小店,可京中的几处大宅子,还是卖老朽几分薄面的。”
“竟敢威胁我!”
那魏英九怒火沸腾起来就要掀桌子砸东西,绿浮暗道不好,一个跨步过去按捺住被掀起的桌面儿,道:“算了,掌柜的,我不要了。”
魏英九听了这才面色和缓,仰着鼻孔夸赞绿浮识相。绿浮呵呵直笑。
“既然如此,华生,为这位小姐包起来。”掌柜的又笑的乐呵呵的,和小斯吩咐完,又对魏英九道:“一共三千八百两。”
丫鬟掏银子的动作顿住。
魏英九的笑容在一刹那停滞。
两个人良久都没有动作。掌柜的咧了一张嘴,露出一口黄牙,“小姐,一共三千八百两。”
小丫鬟最先反应过来,“掌柜的您这是坑人吧,不过是个白玉琉璃的,怎的就值三千两?”
那掌柜的用三根手指撸了撸胡须,“这可是天下第一巧匠韩一刀的最新手作,天下仅此一件。这白玉,亦不是普通白玉。乃是在寒冰之下滋养千年的寒雪玉,天下仅一块,用来为太后打造白玉观音像。这剩下的,便用来作了此头面。”
魏英九白了脸。
三千八百两,那不是去了尚书府三分之一的家当。
“那个,打扰一下。尚书府的小姐,你还要不要这头面呀。”绿浮很适时探出头,伸着脖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