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问那衙役:“炮船多少钱,我包一艘。”
那衙役瞥了眼徐知身上的衣服,却毫不客气:“府台大人说了,松奉船只有限,炮船要用来运货,你没货只能坐划子。”
徐知压下怒火道:“我出一百两。”
“府台大人定下的规矩,你出一千两也没用。”
衙役很不客气:“贸易岛上有钱的商人多了,若人人都包炮船运两人,岛上没货还如何做生意?”
那车夫知自己老爷对他不满,此时急于表现,赶忙道:“我们老爷是徐家的人,与其他人不一样。”
衙役不耐烦道:“谁来都得守规矩,我这儿忙着呐,你们若不坐划子就回城,莫要在此耽搁他人。”
堂堂徐家人,竟接连被几名衙役敷衍欺压,徐知已是一肚子的怨气。
陈砚这是在给他下马威啊!
可一想到八大家如今的处境,他就只能咬碎牙将这口气咽下去。
“好,单独安排一艘划子给我。”
徐知压着火气,边说边下马车。
车夫赶忙将踩脚的凳子放好,扶着徐知下来时便小声道:“老爷,您坐划子太委屈了。”
徐知脸色阴沉如水,被车夫又往心口戳一刀,一个眼刀子便甩在那车夫身上,车夫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再不敢多言,只匆匆去将马车寄存后,便跟在徐知身后往码头走。
此时等着坐划子上贸易岛的人已蜿蜿蜒蜒排出去很长的队伍,最前方是一群民兵守着,空的划子停到码头,前方的民兵便放行队伍最前方的十人上划子,划子缓缓离开码头,朝着贸易岛的方向而去,下一艘划子再上前,如此反复。
徐知领着车夫直接到队伍最前方的民兵面前,要求安排一艘划子给他。
不等民兵开口,排队的人先炸锅了。
“没瞧见大家都在排队吗,往后排着去!”
“我在此都快排两刻钟了,好不容易要轮到我等了,你别想插队。”
众人七嘴八舌的,让徐知肺都快气炸了。
他徐知到哪儿不是他人笑脸相迎,如今竟要让他在此排队?
让他登记他忍了,让他坐划子,他依旧忍了,如今竟要让他排队,他还如何能忍?
徐知双手负在身后,对一民兵道:“去禀告你们陈大人,我徐知来拜会他。”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他。
有人疑惑问道:“徐知是何人?”
“没听说过,不过要直接拜会陈大人,必也是大人物。”
“我听说八大家里的徐家,掌管生意的就是徐知徐老爷。”
“原来是八大家里的主事人,难怪这般傲气。”
队伍里众人议论纷纷。
再看徐知时,眼神已经带了些敬畏。
徐家主事的人,权势极大,莫说单独要个划子,就是炮船来接他也不为过。
坐划子的大多数人都是去贸易岛找活儿干的劳力,也有一些店铺伙计,或者商人的亲眷,是无法与徐知这等人的权势地位相提并论的。
他们下意识认定徐知要单独坐划子走了,不料一民兵开口就是:“陈大人有令,凡是没有货物上岛者,无论是谁都坐划子,徐老爷,去后头排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