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瞎!”陈队长瞪了他一眼,示意继续。
特务深吸一口气,只好继续开箱。
又开出几个装满法币的箱子后,咣当一声,一个稍大的箱子打开的瞬间,手电筒的光束照射下,箱里码成小山的金条突然炸开刺目的光,仿佛连空气都被镀上了一层冷硬的金色。
特务的呼吸骤然顿住,手指悬在半空忘了动,眼神瞬间被贪婪填满,连喉结都不自觉地滚了滚。
“哥,金条!我们发财了!”
这下连陈队长都不淡定了,他猛地吸了口气,快步上前将剩下的十几个箱子依次打开。
当十几个装满金条的箱子全部敞开在眼前的那刻,三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
“这这到底是多少根金条啊?”
“八千.一万?”特务喃喃自语着,猛地回过神来,右手飞快地摸向腰间的手枪,疯狂地向大哥使眼色。
陈队长会意,笑着对陆鼠儿说:
“陆警官,麻烦你到门口看着。”
陆鼠儿“哦”了一声,隐隐觉得不妙,看着陈队长笑了一下,强装镇定地离开了。
他刚走,特务马上凑近陈队长,压低了声音:“哥,一不做二不休,只要干掉这个碍事的小警察,我们就可以独吞了这笔黄金,然后远走高飞。万两黄金啊,够我们几辈子了。”
陈队长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黑着脸说道:“然后呢?”
“什么?”
“干掉他之后呢?”
“当然是将黄金运出去。”
“怎么运出去?”
“这”特务顿时哑火了。
陆鼠儿站在仓库门口,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依然心有余悸。陈队长将他支开,显然要和他所谓的弟弟密谋什么。尤其是他弟弟的眼神,目露凶光,恨不得立刻将自己干掉。
这么想着,陆鼠儿顿时胆战心惊,握紧手枪的同时,连忙将揣在怀里的竹管拿了出来,紧紧攥在手心。要是他们敢对自己动手,他不介意让他们尝尝蒙汗药的厉害。
仓库内,陈队长还在训斥弟弟:“我看你是财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戴老板想要的东西你也敢打主意,也不想想后果!”
“哥,老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不信你不动心。”
“万两黄金,谁不动心?可就怕有命拿没命。即便我们能将黄金偷运出去,然后呢?李觉和军统的人会放过我们吗?上天入地,再无立锥之地。”
“我们.”特务还是不死心,偷窥着大哥的神色,小声说,“哥,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还投靠日本人”
听了他的话,陈队长半响没有做声,上下打量着弟弟,仿佛第一次才认识他似的。
弟弟被他盯得浑身不自知,尴尬地笑了笑:“哥,我是说万一”
话未说完,耳光就扇在了他脸上。
“陈老二,你想叛逃做汉奸?”
陈老二被打懵了,捂着脸颊说:“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队长哼了一声,指了指脑子,恨铁不成钢地说:
“蠢货,想死别拉上我,想想咱爹娘,想想老婆孩子。把你的猪头掰开想,为什么这次任务派了我们四个来?难道站里没人了?”
不待弟弟答话,他就自言自语说:
“那是因为我们四个都有妻儿老小,好拿捏,懂吗?蠢货,你真当别人都是白痴?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觉悟。还投靠日本人,就你?日本人凭什么要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就不会将你干掉,将黄金据为己有?”
陈队长太了解弟弟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想一出是一出。
陈老二耸拉着头,不吭声了。
见此,陈队长的火气似乎消下去了一些,推了弟弟一把:“打起精神来,你和姓陆的看好这里,我马上回去向站里汇报。”
“知道啦,哥。”
陈队长又瞪了他两眼,看了一眼箱子里的黄金,叹口气离开了。
到了门口,他瞄见陆鼠儿偷偷捏着一个什么东西,藏进了兜里,故意装作没看见:
“陆警官,辛苦了,麻烦再坚持一会,我现在就回去汇报。”
陆鼠儿偷偷看了一眼陈队长,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