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不见、那个声音吗?”程砚青一边走一边问。
玉西城摇摇头:“我现在的五感跟普通人没有区别,有些方面甚至比普通人还弱。”
程砚青安抚地轻轻搓了搓他的胳膊。
他们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树林深处,再往前就是人们平常不会进的深林了,连山里的山民都很少进来。
玉西城站在那儿犹豫了一秒钟,他看了一眼程砚青问:“还要进去吗?”
程砚青也有些犹豫,他的胆子一向不大,而且玉西城明天还有工作,今天像陪小朋友探险一样毫不犹豫的跟他出来,也有些冒险了。“你……”他说了一个字,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不是他们的工作,最好的方法是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可之前那个失踪的小姑娘还没找到。
玉西城想了想,给玉三省打了个电话。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半晌没有接电话,玉西城听着忙音,也没再打过去。他的眼睛很亮,借着微弱的自然光觑了一眼程砚青的神色,说:“走吧。”
程砚青好像松了口气似的,说:“我心里害怕,但是又怕、再有女孩、失踪。”
“我知道。”玉西城的手很大,几乎整个包住程砚青的手。“拉紧我,别走丢了。”
玉西城到底是在森林里长大的,他的眼睛里就像装了夜视仪,走在坑坑洼洼的山林里如履平地,程砚青紧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也不敢落下。越往里走越深,越往里走越安静,程砚青抓着玉西城的手,心里不停地打鼓。
玉西城安抚性地捏捏他的手指:“别怕。”
再往下是个陡坡,程砚青已经有些畏惧的不敢往前走了,玉西城回头看他:“不去了?”
程砚青被他一问,心里又莫名生出些勇气:“去。”他们说不定能救出昨天失踪的那个女孩。
脚下厚厚的落叶发出嘎吱嘎吱被踩碎的声音,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像迷障一样将整个森林笼罩起来,连玉西城也有些迷茫了,他突然站住:“不对劲。”
“明明是、春天,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厚的落叶?”程砚青也说:“我们是不是、是不是一直在这片走?”
玉西城皱着眉没有说话,他回头看了一眼,背后只有树影幢幢,程砚青抓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空气里忽然弥漫出一股甜香的味道,玉西城嗅了嗅,这股气息虽然淡却强劲,一缕一缕缠绕在空气中,让人不得不被它吸引。玉西城感觉自己像是回到化形前的那几十年,闻到母狐狸发·情的味道的感觉。“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程砚青忽然往后退了一步,撒开手,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玉西城,这下、完蛋了。”
“怎么了?你别松开我的手,这里很诡异,一会儿……”
玉西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程砚青浑身发抖在那里不停地向后退。玉西城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程砚青带着哭腔说:“你别、别过来。”他浑身颤抖着蹲下来,额上冒着冷汗,倒在了地上。
玉西城蹲下来才发现,那股香甜的味道其实是从程砚青身上散发出来的,而且愈演愈烈,让他的喉头有些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发·情期、到了。”程砚青哭着说。“我们得出去,我带了药在行李箱里。”
“发·情期?”玉西城皱了皱眉,虽然程砚青再三警告他不要靠过来,玉西城还是握住他的手,茫然四顾:“我们已经陷在迷幻阵里了,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的。”
程砚青已经说不出话了,他躺在那里小声呻·吟,额头上都是汗,只能控制住自己不往玉西城身上爬而已,他跟玉西城交握在一起的手都被汗水沾得湿·滑。
“玉西城,你、离我、远一点。”
“不行,你别放开我的手,我总感觉不对劲。”
程砚青已经哼咛起来,他的双·腿绞在一起,试图掩饰身体上的异状。
玉西城有些被他的气息影响,身体里最原始的兽性被引出来。他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信号格显示为零,晚上十一点三十八分,他们已经进来了将近一个小时了。
程砚青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他不明白一个地球的妖怪为什么也会对他形成信息素上的吸引力,他现在只要一呼吸,就能闻到玉西城身上那股独特的让他血脉喷张的味道。
两个人都在用理智极力克制着对对方身体的渴望,程砚青遭受的痛苦要更剧烈,他现在恨不得有人将他打晕。
“玉西城,我受不了了……你的催眠术、给我用你的、催眠术。”他已经开始不自觉地蹭弄玉西城的身体,以此来消减身上的不适。
玉西城伸手在他额头上划了一圈,没有用,程砚青还在呜咽着呻·吟,他已经·痛苦地流起了眼泪。玉西城摸了摸·他的脸颊,蹭到一手湿热的液体,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程砚青侧过头,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然后无意识地含·住他的指节,柔软的舌头包裹住那根指节一点一点舔·舐。
玉西城因为他这个动作,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意志力和人界熏陶了几百年的道德感又出来作祟,强行将他即将奔逃而出的兽性拉住。“阿青,你忍一忍吧。”他把手指从程砚青的嘴巴里抽·出来,指尖上还残留着湿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