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栋没有去上课,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梁小五还在跟宋春“讨教”:“怎么跟老郭撒谎呢?”“你就当他是真的病了。”“可他明明没有病,只是喝多了嘛。”“谁让他喝那么多!”“都说了,夏何来看我们了,那小子看起来斯文,喝起酒来生猛得很。”宋春一阵笑,说,“实在撒不了谎,就直说了吧,让他明天自己解释去!”
梁小五没有撒谎,也来不及直说。因为郭老师似乎已经知道了,她告诉梁小五,“你和张栋原是同班,既然有缘,又一起来到这里,就要彼此鼓励,共同上进。不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搞在一起,也不要尽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来。”郭老师的语重心长,让梁小五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夏何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二、他们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可是,她又非常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辩解,因为他们的确没有如郭老师所望,把全部心思都放到学习上来。
一整个下午,梁小五都感觉闷闷的,不知是伤感夏何的离开,还是担心醉酒的张栋,亦或,羞愧于郭老师的训导。总之,她迫切地希望放学铃声早早到来,她好走出校园,去透透气。
放学铃声终于敲响了,梁小五默默地走出教室,精神不济,和横向跑过来的一位男同学起了冲突,那男同学蛮不讲理地吼道:“你走路小心点儿!”梁小五蔫蔫的,一面觉得自己够衰,一面道歉:“对不起,对......”“是你的错吗?”张栋总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他转而对那男同学说,“滚一边儿去!”男同学望着身材健硕且一脸凶恶的张栋,识趣地离开了,那戏剧性的一幕教梁小五看得欢喜不已,说:
“醉酒汉,就爱充英雄。”
“我当不了你的英雄,快成你的奴隶啦。”
“奴隶比英雄好,可以伺候主子吃饭。“
“吃饭,吃饭,吃,吃!”
说话间,他俩已走到了食堂,照例是梁小五坐着等吃,张栋马不停蹄。诚然,张栋的好,梁小五已然是习惯了。
“夏何明天的飞机,你知道吧?”张栋问。
“我知道。”
“你想去北京吗?”
“怎么去?我们不都还困在这里吗?”
“想去就好好读书,认真备考啊。”
梁小五摆了摆手,“我和夏何就是好朋友,不至于那么腻歪,非得到同一座城市读书。”
“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俩,就是没有事啊。”
张栋不再追问些什么,指了指梁小五面前的饭菜说,“快吃,吃完记得到宿管阿姨那儿取水瓶。”
“我的水瓶还在寝室呢。”
“我用了我自己的水瓶帮你打了水,放在宿管阿姨那儿了。”
“呵呵,谢谢啊!”
......
阿利果然打来了电话,梁小五接电话的时候,宋春和其他室友都已经睡下了,她不得不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阿利说,“就是试一下,你这小丫头有没有把号码留错。”“笑话,我自己的号码还能留错?”“卫生巾都可以买成卫生纸的人,还跟我拽个屁啊。”“你个大男人,说卫生巾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在耍流氓吗?”“你那么丑,还指望谁对你耍流氓啊!”梁小五语塞。
“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还行,我在德州一中的一个同学,他也来复读了,他很照顾我。”
“男的吧?”
“干嘛要强调性别啊?”
“同性能对你好吗?”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给我打电话,也有性别的因素咯?”
“我可不一样,我是眼看着你长大的大哥哥,是真的关心你。”
“那别人就不是真的关心我,是有非分之想?”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那我告诉你,可能性为零。”
“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喊我嫂子。”
“你和他哥恋爱啦?”
“没有。唉,我改天再跟你说,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