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脑极度胀痛的情况下,梁小五挣扎着醒来,她打眼望去,陌生的房间似有点宾馆的意味,夏何正侧坐在床头,抽一支烟....
“你,你抽烟了?”
“醒了啊。”
“为什么没有回去?”
“背不动你啊.....”夏何的嗓音嘶哑,听起来甚是疲惫,“还要睡吗?”
“头痛,全身都痛.....”梁小五又眯了一会儿,才说,“你们的娱乐活动,都那样吗?”那问话是含糊的,都哪样呢?....她只顾自己的疑问,并未想得周全。
“不是,很少。”
“那帮女孩,是陪酒的吧?”
“不是,有一两个是严一的朋友,离乡背井....”梁小五的眼角渗出了泪水,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落入了惨白的枕面,....她想掩饰,却发觉手臂无力,整个人被人钳住了一般,“好难受啊,帮我倒杯水吧。”
夏何端来了水,将梁小五轻轻扶起,温柔地说:“慢点喝。”梁小五倚靠在夏何的肩头,半坐着,喝完了水,道了声,“谢谢!”而待夏何起身的一瞬,她竟不由地伸开双臂,环住了他的腰,那微微有些纤瘦的腰身,分明带着滚烫的热度,是源自成年男子的体温,带着夏何独有的味道.....然后,将头倾埋于他的胸口,深深地伏着,沉沉欲睡....
“怎么了?”夏何问。
“没有,就抱一下...”
“很不舒服吗?”
“没有,抱一下就好了....”梁小五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是酒精的缘故,同时,掺杂了难以言述的疲累,真的好累....
临近正午,梁小五终于从饱睡之中醒来,夏何已不在房间,他留了一张字条,“醒来给我打电话。”梁小五丢开字条,朝洗漱间走去....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竟有些不敢置信:浮肿的双眼,暗沉的皮肤,加上涣散的精气神,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那也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她摇了摇头,努力甩掉一切不好的记忆,可是头痛欲裂,却仍然把昨日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回到汪教授家,已是下午两点。梁小五肚腹空空,直奔了厨房而去;两只鸡蛋,一盒牛奶,她随意地将鸡蛋煮了,又拿热水温了一下牛奶——她还记得张栋说过,空腹不喝冷饮。门铃按响的时候,梁小五略有诧异,夏何明明有钥匙的,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家?...梁小五开启了一条小小的门缝,一张熟悉的脸孔映于眼前,“兰...兰雅?”对方亦是惊讶不已,“梁小五?!你怎么...”“进来说吧。”兰雅随梁小五进了房间,落座便瞧见了桌几上那一片狼藉,几片破碎的饼干,一堆蛋壳,还有微微有些变形的牛奶盒子.....
“你就吃这些?”
“我....不大会做饭。”
“你来北京......”
“噢,我刚考完,趁分数还没出来,特意给自己放大假,来首都....旅游观光。”梁小五努力做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吃、住都还习惯吗?...”
“习惯。...”
“去了哪儿玩?...”
......
兰雅认真地询问着梁小五的衣食起居,细致体贴、无一遗漏,却压根儿没有提及夏何。最后,方才起身,“那我就先走了。”“你...”梁小五直言不讳,“你不是来找夏何的吗?”兰雅不答,浅笑了一下,又看了梁小五许久,方才礼貌地离开....
望着兰雅优雅离去的背影,梁小五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仗着“好朋友”的身份和夏何同住一个屋檐下,竟丝毫没有顾及他者的感受;明里是夏何陪着自己旅游散心,暗里却怀着难以启齿的私心,她竟一下子有些瞧不上自己了....
“夏何,你在哪儿?”
“你睡醒啦?”
“我在家,刚刚兰雅过来找你,现在又走了,.....你给她打个电话吧.。”夏何没有理会兰雅的问题,只是轻声询问,“饿吗?想吃什么?”
“我吃过了....你给她打个电话吧!”
“.....”
“我挂了,你给她打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