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赵元澈拉住她,朝外唤了一声:“清涧,取银针来,再打一盆盐水。”
“你松开,让清涧看到了不好。”
姜幼宁妥协了,小声开口。
她逐渐冷静下来,知道拗不过他,转而泪眼婆娑地祈求他。
“他不是外人。”
赵元澈没有松手,不以为意。
姜幼宁被他拉着手腕,偏头看着别处,不再说话。她晓得他的性子,再说无益。
但是,她还是很不自在。
其实她很清楚,清涧作为赵元澈的心腹,常常替赵元澈给她送东西、传话,不可能不知道她和赵元澈之间的关系。
但真让清涧当面看到他们这样拉拉扯扯,她还是觉得无地自容。
毕竟,她和赵元澈这样的关系,世俗难容……
清涧在外头应了一声,很快便推门进来,将针包和热盐水放在桌上。
他进门低着头,一眼也不乱看。放下东西便退了出去,还极有眼力见儿地带上了门。
姜幼宁也没敢看他,扭过脸儿看着梳妆台的方向,脸上烧得厉害。
天底下也只有赵元澈才能做到这种情形下面不改色吧?
赵元澈在圈椅上坐下,手下稍一使力。
姜幼宁今日本就累了,又毫无防备。被他一带之下足下不稳,惊呼一声跌进他怀中。
她出于自我保护,手臂本能地勾住他脖颈。湿漉漉的眸子睁大,惶恐地看他。
“先净手。”
赵元澈晃了晃她受伤的那只手。
姜幼宁如梦初醒,红着脸慌忙将自己的手臂收回来,扶着他肩欲起身。
赵元澈又拉她一下。
轻易地让她背对着他,坐在他怀中。
他缓缓替她挽起袖子,又仔细查看她指尖烫伤处。
姜幼宁只觉他胸膛滚烫,热气穿过衣裳透到她后背上,使得她身子绷得紧紧的。呼吸里都是熟悉的甘松香,她明明知道不应该,可心还是克制不住剧烈地跳动起来。
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没有哪次能争气一些的。
赵元澈将她手缓缓将手浸入盐水之中。
“嘶——”
姜幼宁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烫伤处本就灼热,一进热水,自然更加疼痛。
“忍着点。”
赵元澈松开她的手,让她自个儿浸着盐水。
而后开了书案的抽屉,从里头将药膏和细纱布取了出来。
姜幼宁看得惊讶。
他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放在她这里的?她都不知道。
“来。”
赵元澈取了帕子,示意她抬手。
姜幼宁乖乖将手从盐水中拿出来。
她疼得厉害,先处理了伤口要紧。
赵元澈捏着帕子仔细擦干她手上的水渍。紧接着打开针包,从里头取出一枚银针,在蜡烛上炙烤了片刻。握住了她的手。
姜幼宁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一会儿就好。”
赵元澈低头,脸就在她脸侧。
清润的嗓音贴在耳侧,姜幼宁心口鼓噪,喉咙发干,耳朵也烫起来。一时也顾不得害怕了。
赵元澈捏着她手,连着数下出手如电。
她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然将那些水泡全数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