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冲知道这些人除了‘帮助’自己救出燕钟,还有一个就是变相的对自己的监视。这些人武力值越高。他就越难起到什么作用。
他想了想,抬头看看自己的师妹,却发现她一脸困惑的看着这四人的其中一位。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竟是那位病公子。那病公子身穿白衣,时不时咳嗽几声,感觉马上就要入土为安,但还是摇摇欲坠的支撑着。
“怎么了?”
阮琴转过头来,神思有些恍惚,“我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脑子里似乎浮现一个年轻男子英俊的脸庞,让当时躲在暗处的她,芳心乱跳……
时间回到在武威城的第一个晚上。
她趁自家师兄睡下,偷偷摸摸跑出客栈,半夜在外闲逛。其实她是想独自偷偷溜走去找三师兄赵麟的,却没想到发现那个人……
那是一个英俊不凡的年轻男子,有世家公子的气度和身怀武功的血性。他坐着似乎在跟一个人谈论着什么,脸上虽然严肃,但仅仅是嘴角眉梢的轻微动作就令她着迷……
阮琴清楚地记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他衣角上的暗色花纹和腰间挂的一个玉牌子,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却好像敲击她的心湖。
至于这个病公子,好像就是那个跟他说话的人!
也就是说,病公子认识他!也就是说她可以按照这条线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很安全,很温暖……
好比冥冥之中注定,你在千万人之中看到他一眼,就会觉得他就是那个你要找到的人。
她脸红得都要烧起来了。
也坚定了她决心跟着病公子他们去救燕钟的信念。
在孟少冲眼里,她师妹红着脸,欲语还休,眼神时不时飘向那个方向,然后难得娇娇柔柔说了一句:“师兄,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天哪,他可以否决吗?!
在凉州府百姓的欢送中,孟少冲率领着百八十将士前去‘征讨’九幽,一路上,百姓们都向他们投以尊敬敬仰的目光,连路边的儿童都问问旁边的母亲,是谁,是谁,是谁这么厉害?旁边母亲回答:是我们凉州军。
有更加热情的百姓冲过来送鸡蛋的,送他们当地的一种大饼的,送什么的五花八门的都有,被将士们拦着苦于送不进去,更有甚者抓起一把鲜花就往里头扔。
孟少冲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信任,昂首挺胸,旁边的阮琴到是微笑着朝人群中招手,眼神四处看看,似乎在找什么人。
至于赵昊的得力手下四人,只有一个大石站在队伍中央,他恍惚能辨识出来,其他的几人根本不见踪迹,不知是躲起来了还是提前过去查探,不过他也没有权力管这些奇奇怪怪的人。
此时的凉州侯府中。
“记得!对梁枢密使派来的人要尊敬些。”赵铭赵侯面色平静的说,堂下坐着的是他自家桀骜不驯的儿子。
“那群人,哼。你以为梁狗掌权之后会不对我们下手?等哪天魏渊的头颅被装着送到汴京的垂拱殿,下一个装在盒子里的就是说不定就是我们。”赵昊冷笑道,“梁狗向来多疑。”
“你可知我们现在根本斗他不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也要知道自己的实力,你这样冒进……”
“父亲!您老了!还记得我们的目标吗?难道不是要建立一个自己的政权吗?!”赵昊眼中闪过一丝迷蒙,“你看看我们的子民……他们都呼唤着……”
“他们的想法?是你的想法吧?!你这样做,不会太快了吗?如果被发现……根本就是灭顶之灾!”
“父亲!只是因为此次梁狗势大,若是他的势力被削弱,被牵制……我们就存在了机会!”
赵铭心中想到了什么,“你是说玉门派?玉门有帮助是不错,但他们比我们还偏西……若是朝廷派兵来镇压,他们偏居一隅,即使是唇亡齿寒,也不一定有多少作用。”
“好吧……我该说什么呢……我说的是魏渊……若是我们把他扶植上去,我们在朝中还有些势力,这样把魏渊推上去牵制梁狗的同时也把他掌握在我们手中……这样……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哈哈!”
赵昊继续说,“太子一天不死,魏渊的复制品就会源源不断的制造出来,这样我们反而不好掌控。既然魏渊来到这里……不抓住这次机会简直是太可惜了。”
“说的不错。”赵铭沉吟道,“只是梁枢密使很难被牵制,毕竟他现在如日中天……”
“这个问题担心的应该是太子!不是我们!父亲!”
“嗯。你这法子出的不错。难得见你如此善谋……”
赵昊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看来要好好赏那病公子一次,自从他来,帮自己出谋划策,一切都顺利的过分……
孟少冲一行人在宣化向东百里处停下。
此处树木不多,山上长着些低矮灌木,大部分地方颇为荒凉。再往西南,便是一片荒漠。这里也存在一些好似神迹的绿洲,当地不少人曾经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仙女拿仙水救助往来干渴的旅人,那些喝过仙水的人都变得身体强健,老人喝了水,能翻过几座山不气喘。再加上几个长寿的老人都说自己喝过什么仙水……也就越传越神奇。
孟少冲一连问了几个人,不知怎么都扯到这个传说上。也并没有什么收获。
天色渐晚,也就停下来,在此处扎寨。
孟少冲睡得不早,外面有军士守夜。阮琴就睡在他旁边的帐子里。
夜,寂静的夜,月色昏暗,被天上的云挡住了,他心中有些不安,但是还是沉沉睡去,毕竟一天的奔波之后,也是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