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心中的确焦急,故而并没有等待其他人跟上,直接最大限度的运起轻功。速度之快,几乎只能见到一片残影。
小雪知道五宫主对自己不满,即使现在身体软绵绵的不着力,但还是咬唇勉力跟着,却还是很快便看不见前方的人影。
一阵阵眩晕感袭来,她本来身子就弱,武功也只是一般,性子更是柔弱,但是遇见自己爱的男人,还是会爆发出自己平日里难以想象的勇气……
“小雪……”似乎有个男人深情的呼唤……
她是晕了吗……为什么会看见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脸……她伸手过去,竟然摸到他脸上坚硬的胡渣……
“世子爷,这女人晕过去了。”
“哼。过来,你把这女人背着。等她醒来……我还有用。”
那个人额前的头发被编成一绺和其他披散卷曲的头发扎在一起,眉目俱是辽人的特点,骨骼硬朗,看来有股野性的潇洒。
“世子爷…她好歹刚刚救了你……这样不会……”
“难道还要你来指点我做什么吗?哼哼!”萧世子阴冷的看他一眼,透骨彻心的凉。
“不敢……嘿嘿,不敢……世子爷说什么都对的……”那人脸上滚下汗来。
“谅你也不敢……不过这次却晚了那耶律蠢材一步,没想到他个从没踏出东辽一步的小王爷,竟然先我一步,搭上了阴山那帮子的线……害的我不得不提早动用这个女人……”
世人皆知辽有两姓,耶律和萧。几十年前,辽国内乱,分裂为东辽和西辽。耶律属东辽,萧属西辽。
两方均称自己为辽国真正的国主,所以常常吵闹不休,更是我劫掠你,你反攻我,打来打去,没个停歇。
于是便去寻找外力,如果一方能把另一方压过,甚至是统一,辽国将迎来多年不遇的繁华盛世和大机遇。
大胤并不可靠,他们自己内部都争斗不休,更别说把部分势力借给其他人。
而至于北方,守令宫是地头蛇,门下教众甚多,离辽国非常之近。那守令宫虽然地处大胤,但俨然已经成为国中之国,管理北方阴山一带土地。不过这里人烟稀少,地形崎岖,故而并不受大胤皇室重视。再说皇室也没空管理这些偏远的角落。
再往西,便是凉州府的地盘。赵铭虽说是大胤朝廷亲封的赵侯,现在从属于梁党一派,但实际内有反骨,以其子赵昊为代表,。
再往西是玉门派,不管世事的一派子老头,不堪大用。
其余中原门派处在西北,离他所在的西辽比较近的也就是明榉山庄和天水,他们两兄弟哥俩好,互相依附,要是出动必然就一起出动的,所以……如果要劝动。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们也是各扫门前雪。
至于其他门派均相隔太远,所以并没有考虑进去。
此时他听闻失踪多年的慕大人竟然在这里出现,他便急急忙忙跑过来,却没想到耶律雄齐竟然又在他前面,让他有种无语问苍天的冲动。此番孟家之事,他一定要在耶律蠢材之前抢到东西。
这个地方二十年前是守令宫,九幽派等邪教与中原七大门派争斗之处,有不少当时遗落的珍贵秘籍,宝物。谣传那孟家家主就是靠挖掘这些宝物,并倒卖而发家。
虽说是谣传,但有一定根据,不然他也不至于相信。
至于慕大人为什么恰好在这里,他并不清楚,但估计也是有原因的。
他只是自顾自的怨恨懊恼,却不知道耶律雄齐同阴山守令宫签署的协定,那是他所不能做,不敢赌的。
“我守令宫愿全力支持小王爷率领东辽吞并西辽,只是……”总使难得十分严肃认真。
“哈哈,只要总使发话,我二话不说,定助贵宫进攻中原!哈哈!”
“中原这块肥肉,我守令宫可吞不下去,既然小王爷如此大方,一切都好说啊。”
“那可多谢了,大胤根基不稳,此等良机,我们怎么可能错失!”
于是,一场简单的谈话尘埃落定。
却是大胤,辽,西域之后发生一切的根源。
决定了几年后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决定了一场野心与争夺的盛宴,死亡与背叛的绝唱,决定了复仇的火焰只能用鲜血浇灭。
萧延,萧世子,他败得,不是因为晚,而是因为他还是世子,他没有这么高的权力,去决定整个西辽的走向。
立夏一会儿便到了府衙,也顾不上掸掸袖子上沾了的灰尘,跑至小满那里。旁边有一个府衙的官员向她细心回禀着,立夏没有耐心听多少,便急急忙忙去了小满呆的房间。
“小满?”她一把揪住旁边侍女的袖子,“小满怎么样了?”
那侍女正端着一个银盆,盆子里搭着一块有着斑斑点点红色印记的毛巾,盆里晃荡着的都是幽幽暗色的血水。
那侍女先是吓了一跳,又见平日里头寂静冰冷的过分的守令宫五宫主…突然变得如此急躁易怒,只得恭敬回复:
“副宫主她刚刚睡下,有大夫来看过了。”
“……好……”立夏似乎一下子放开来,她突然想起来小满随身还带着她给的那些救命药——回春丸,想来她应该服下了一颗,此时应该没什么事了。
可是心中对小雪的怒火还没有平息,反而愈涨愈烈。同样是遇到强敌,为何小满负伤昏迷,那个女人竟然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