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知府,还有本地的知县,还有一些侍卫,捕快什么的,大概百人左右。”
“不过百人,你们怎会被困?”立夏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奴本想也是如此,谁知其中竟混有高手,奴一时不查,反被制住。”
“那高手仅有一人吗?”立夏问道,这很是关键。
那女子犹豫一会儿,“应该不止,但至多不过三四之数,看样子很像大内的高手。”
“皇宫大内也有些高手,保卫皇室成员,我虽未和他们一战,但也知不可小觑。只是大内高手极少可能到这里来,即使过来………也估计有什么事要发生。但愿不是真的。”立夏皱了一下眉。
“即使是朝廷来人,也估计又事相谈。并不想与我们结仇。”立夏低下头,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你应该知道那朝廷中人在哪里吧?”
“知道。”
“那好,那你便随我今夜前去。”立夏说道,这几日的疲惫似乎得到缓解,“相必一定很有趣。”
这夜,月明星稀。经过一日的风吹,道路上附了一层浅浅的灰。出了关,日里除了大城大镇人来人往,其余地方皆是不见一丝人影。夜里更是如此,更不像关内,有打更的人,有犬吠声,个别特殊的日子,可以在外玩到半夜,各种彩灯,表演应接不暇,游人如织,欢声笑语,响成一片。这关外毕竟是关外,家家户户关门歇业的也早,立夏和小雪两人一出来,便不闻一丝声响,好像天地间也就她们存在一般。
两人一身夜行衣,脚步擦擦擦疾点,在墙顶屋檐上飞驰,几个起落便到了一处宅子。从外面看同普通房子没什么区别,内里却有春秋。这屋子的建造者可能见识过江南盛景,竟在庭院内开挖一处水池,看样子,水池几乎出奇的干净,立夏从水面轻点而过的时候,看见了水中自己的倒影。
这宅子的主人可能见识过一点三元之一擅长机关奇巧之术的忘尘子,而忘尘子只为皇宫和诸王造过宅子,此地主人必与皇室有着莫大的联系。立夏心想。
这斗拱,房梁均是特殊制造过,若是有人呆在上面,不过片刻,估计就会被刀锋切成碎片。道路在岔口转弯处俱有带刀侍卫守着。从主路过去,相必很难,但不至于难倒立夏,但若是小雪就不好说了。
所以她们选了走水上的路子。这水下并没有机关或者机关并未开启,只因这是在多尘多土的关外,若是关内,她到不好判定了。
很容易便找到主室,这主室灯火通明,门外巡逻的一堆堆侍卫,表情冷漠,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观察了一会儿,立夏转头对小雪道,“你在这里藏着,没有什么意外不要轻举妄动,我不会有事。当然,若是有事,你也可从中接应。”
小雪点了一下头,一个闪身,便融进了黑夜。
立夏见状,便快步上前,寻找机会,在那队侍卫的将要过去之时迅速穿过,不发出一丝声响。接着极跳几步,落在最高一级台阶上,站在屋檐下方。屋檐下方有一处机关,被立夏袖中飞出的东西一击便破,发出“啪嗒”一声轻响。廊中巡视的侍卫似乎有所警觉,她立即洒出一片“大梦三生”,之间那侍卫登时便直直倒下,立夏一个闪身,将那侍卫托住,然后将他轻轻放在草丛中,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接着她一个翻身,便落在刚才那处的屋顶,剥开一块瓦片,贴过眼睛小心查看起来。
屋里头香气袅袅,适宜如春。帷幛帘幕层层,上面绣着各式各样的花纹,虽然看不清楚,却别有一番精致之处。青瓷或者白瓷的落地大花瓶,旁边一只白玉盒内竟摆着一只碗口大小的雪莲,相映成趣。里面除了一个仅着中衣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富态官员模样的人物,角落里正伏着一个浅浅抽泣着的西域胡姬,抹胸低垂,露出一小块蜜色肌肤,媚态横生,真是一番香艳乱剧。
那年轻男子似有些不耐,很快那两人便狼狈退了出去。然后立夏便听到清朗的一声,
“来人可是阴山守令宫的?”
“……正是。”立夏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便直接翻身落下。
“你朝廷中人找我守令宫有何事?”立夏当机立断问道。
“宫主果真这么心急?还不如与在下浅酌一杯在做回答。”那人一双清冷的眸子,唇很薄,虽带着笑意,却让人心生警觉,黑发如墨,披散开来,倒像绸缎一般,想是从小被人服侍的大家公子。只着中衣,被一个女子打量着,倒并不局促,仿佛他们正在茶馆,是对谈天说地的好友一般。
那男子将面前两个茶杯满上,茶叶被滤尽,显出青翠透亮的颜色出来,闻着香气,像是少见的珍品。不过立夏不懂茶,像她们这些‘武夫’也不需要懂茶,就算懂茶又有谁闲着和你一起喝呢。
“宫主请。”
立夏倒没有犹豫,摘了面巾,一口饮下。那豪放的态度,不像在喝茶,倒像是喝酒。
那人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听说守令宫多美人,今日一见果然是。”
这带着一点戏弄味道的语句,在他淡定的神态说起来,倒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立夏:“……嗯。”
她也很淡定。
“这次引宫主来,原是又一事相求。还望宫主答应。”那男子说道。
“你先说说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