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强装威胁田任的人瞬间变成一具软绵绵的尸体,众人不觉大骇。
但毕竟人多势众,再加上郑无病也反应过来,一时间,田任身上多出无数各式伤口,以腰腹和肩头最为狰狞,整个上半身都被鲜血染红了。
郑无病知道他属于强弩之末,掌法的攻击速度也逐渐减缓下来。就像一只旋转的陀螺,时间长了,也要渐渐平息下来。
将自己的老对头打得狼狈不堪,他心中正得意着,不知道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朝后面的众人喊道:“不要恋战,小心快走!”
众人也反应过来,田任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所以都一股脑儿的向后奔去。向后的是一条直道,并不存在什么找错方向的问题,很快不少人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郑无病也拖着自己那只长剑,疾步快走。剑尖在地面摩擦出一片尖锐的火花,上面还沾着属于田任的血液。
当郑无病快走到直道那边的时候,洛长天他们也到了。
田甜一把扑向自己的爹爹弟弟,两个人一样呆滞发愣,一样沾了满身的血。
“爹!”
田甜的眼泪便滚下来了,“爹!你……你没事吧……”
田任跪在那里,抱着自己已经濒死的儿子,沉默不语,脑中一片混沌,透支过度的身体让他的反应几乎为零。脑海中如图有一只大钟在“嘣嘣嘣”摇晃敲响,许久才恍惚过来,确实一口甜猩涌上脖颈,田任“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这口血一处,他虽然脑子清醒许多,但反而面若金纸,摇摇欲坠。
“快……快救……”
“爹,我知道……女儿知道……”田甜一把扶住田任庞然倒下的身体,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滚下来。
“大夫!大夫!”她哭着喊道。
随着洛长天而来的有不少大夫,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们跟来也是洛长天的安排,他知道此次机关暴动,伤员死者众多,想着多救一人是一人,可是一路上,他们并没有找到什么零散的队伍。
不错,他们已经看出了郑无病在那个队伍里的领导地位。虽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就是事实。
这边正忙着施救,那边洛长天与莫然等人也在急速追击。
洛长天扭头看见莫然跟上来了,朝他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肯定。
“莫然,你看他们所行的路线……”
这么一路跟下去,他们一直以为郑无病等人虽然扭成一股,但还是在这偌大的机关阵里头团团转,好比困兽之斗,他们可以将其轻易一网打尽。
但实际上,回想郑无病等人所行的路程,都恰好选择了最不危险的道路,跟很重要的是,他们正在一步步逼近机关阵总闸所在之处,也就是在逼近这机关阵的唯一出口。
“是……这确实是去总机关所经之路……我感觉……他们好像…有一张这里的地图。”
“那按照地图,前面是个……”
“葫芦口。”
两人已经行到了一片扭曲昏暗的地域。顶上的石壁如同波浪一半延展开来,仿佛就在收缩舒张。
洛长天吩咐莫然等人停下,自己一个人独身走进去。
他才刚刚走进去一步,却好像一滴水滚进了热油,整个葫芦口开始“哔啵哔啵”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