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让两人向外传递“小道消息”。
军改与吏治改革和经济改革不同。
两者区别在于,军改的利益受损者手上有兵!
吏治改革和经济改革,其主要的利益受损者就算是心中不满也唯有无能狂怒。
没有武装力量,无非就是仗着一张嘴巴施以舆论压力而已。
然而,区区舆论压力,但凡官家不在意,那就几乎等同于没有。
也因此,就算是通过改革政令来判断支持者、反对者,也根本不迟。
军改不一样。
即便实行“更戍制”,导致兵不识将、将不知兵,也不可避免一个事实——武将手上的确是有兵!
就算是造反的可能性再低,武将手上也的确是有兵。
特别是禁军,不少人都是勋贵子弟。
有兵,也就注定了军改必须得更为详细、谨慎一些,必须尚未军改就在一定程度上区分出支持者和反对者,并让支持者掌握军权,防止动乱横生。
为此,就得提前放出一些“小道消息”。
小道消息,可让将门勋贵有一定的准备时间,并由此区分出两拨人。
主动军改者、消极军改者。
疑虑?
顾廷烨、王韶二人相视一眼,皆是沉吟起来。
沉吟着,顾廷烨抬手一礼,徐徐道:“官家、大相公,将门勋贵十之八九都是有过吃军饷度日的经历。”
“如今,军中改革,以往吃军饷之举措,怕是不能深究。”
“这是自然。”
江昭点头,摆手道:“单就贪墨军饷一事,可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这是江昭一贯作风。
纠察过往,范围实在太大,除了闹得人心惶惶以外,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当然,所谓的“既往不咎”,也仅仅是局限于贪墨军饷一事,这就跟文官的既往不咎是局限于贪腐一样。
要是真犯下了大罪,该杀还得杀!
“武将练兵,无有赏罚权、恐难立威。”王韶迟疑道。
涉及练兵,肯定就得挑一批刺头立威。
要是连赏罚都不能肆意进行,未免不太好。
“赏罚、升降,都可向上呈奏文书。”江昭平静道。
除了军饷是必须归拢于兵部以外,其余的赏罚权、升降权都有不小的可操作性。
特别是升降权,不能任免,还不能举荐吗?
王韶了然,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是以何种方式清查军卒?”
“以御史为钦差,入军营核查人数,统计士卒相关信息。”
“若是……”
其后,两人相继说出了不少问题。
一柱香左右。
“臣等告退。”
顾廷烨、王韶二人齐齐一礼,大步退了出去。
书房中,唯余赵策英、江昭二人。
江昭拾着文书,沉吟道:“军改涉及军卒,非同小可。为免有宵小之辈狗急跳墙,臣以为合该从边疆调来一支信得过的边军。”
“如此,就算是有叛乱,也能立刻镇压。”
说着,江昭向赵策英望去。
谁承想,赵策英竟然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