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遭到忌惮,心头惶恐,唯有自贬一方。
一切,都变了!
“唉!”
赵策英心头一酸,有些不是滋味。
也不知为何,从知晓江昭走了的那一刻,他心头的倾诉欲一下子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当然,要是江昭真的就此调头入京,其心头的倾诉欲,可能还真不一定的能继续维持下去。
甚至于,大概率会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又一次没了倾诉欲,选择闭口不谈。
可能,这就是人人皆道的“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吧!
“走了,也好。”
赵策英的心中很是复杂。
懊悔、苦恼、担忧、恐惧,尽皆有之。
懊悔,无非是为南征交趾而心生悔意。
以及,对贬了江昭一事心生悔意,兼有苦恼。
主要在于,不南征交趾,就不会患上痈疽重症。
而贬江昭,也即意味着君臣二人相见的机会,就此稀缺起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赵策英,自是一位非常有人情味的皇帝。
自然,他也希望与友人、半帝师的江昭相处得久一点。
托孤嘛,不一定非就得贬人。
至于担忧、恐惧,无非是对死亡和未知未来的害怕。
但凡是人,谁又不怕死呢?
更遑论,子嗣皆年幼,尚且无力承续江山?
此外,所谓的千古盛世,也是一大担忧。
自熙丰七年至今,大周俨然是蒸蒸日上,一片欣欣向荣之象。
可,一旦性子强势的君王不幸病故,这一切是否还能维持,实在是不好说。
缔造千古盛世,就更是千难万难。
“唉~!”
又是一声叹息。
赵策英摇着头,心中不宁渐渐平复了些许。
“太子呢?”
赵策英问道:“可见到了最后一面?”
“太子殿下,也于江岸相送。”李宪恭谨道。
太子相送,这其中一定程度上有着赵策英的手笔。
一方面,主要是为了加深太子与大相公的羁绊。
可别小看太子相送这一点。
就封建时代的社会风气来说,太子相送,臣子但凡有情感,肯定就都会为之触动,动容不已。
就此,不说铭感五内,化作死忠,却也相差不大。
就这一点而言,不分忠奸。
无论是忠臣,亦或是奸臣,都一样起效。
嗯.类似于司马懿一样,心怀谋逆之心逆臣不在其中。
另一方面,还是道德阳谋。
五岁的小太子,不惜出城相送。
这是何等的恩遇?
但凡消息传开,自然是又会添上了一层道德绑架。
甚至于,他年史书之上,未必不能因此而添上一笔,以证君臣相合,恩遇佳话。
当然,其实所谓的手笔,也并不是何种滔天手段。
赵策英,仅仅是让人将此消息传给了小太子而已。
赵伸,年仅五岁而已。
可以说,从其记事起,有起码一半左右的时间,都是相伴在大相公江昭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