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五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额角生生冒汗。
他随即压抑下了痛苦的神情。
“你手腕那儿怎么了?”虽然五很快保持了平静,但显然川已经注意到了刚刚一瞬间袖子里露出的淤青,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事,死不了。”五胡乱接过了杯子,没好气的说。
川不说话了,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放下自己的杯子。
“喝完就去睡吧。”川上楼了。
第二天一大早五就被叫到书房进行力术训练,和昨天一样的难熬,一样的疼痛,一样要窒息的感觉。
五再次从书房出来时,依然披着川父给的黑色长袖,只是长袖下的淤痕更加骇人罢了。
五拖着步伐经过客厅时,川和风正在玄关。
“你别送了,替我谢谢伯父伯母了。”风搂着川的腰在门口说。
“嗯,到家记得给我电话。”川轻柔的摸了摸风的脑袋,眼里盛满宠溺。
“哈哈,你呀,我又不是小孩子......诶,小五出来了啊。”风看到五出来了,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
川松开了风的手。
“小五,学校见咯。”风冲五挥了挥手。
五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说了句:“走好。”
“唉.....”风有些无奈的看了川一眼。
“我送你出去吧,不用管他....”川淡淡瞥了五一眼,和风出去了。
这眼神瞬间让五回忆起三年前川对自己说“滚”时的决绝神情。
五拖着步伐回客房把包整理了一下,他本来打算再躺一会儿的,但此刻就算只剩一口气他都想离开这个不待见他的地方。
身上还隐隐残余灼烧般的疼痛。
走前他冲镜子里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面色泛白,眼睛充血的少年,憔悴的倦容看着怪吓人的,呵呵。
走到门口,川正好从外面进来。
“送完你女朋友了?”五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沙哑,对于这副新破锣嗓子,他自己都有点新奇。
“嗯。”川看了看他,“要走了吗?”
“对啊,终于松了口气是不是?”五自嘲的笑笑,往门外走去。
川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没这意思。你脸色不太好,在这儿多休息休息吧。”
“哎,川少爷还真是体贴人啊,是不是也要送一下我呢?”五讥讽的笑着走到川跟前,后半句话故意凑到他耳边说。
川怔了怔,也不看五,径自往屋里去了,“你要走就走吧。”
五是怎么离开川家宅子的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只是没过多久就感到腿脚有些乏力,街上拥挤的人群也让他晕晕乎乎。他最后打了个出租车回自己的小公寓。
周一,学校又出现了重大新闻:转校生金雨霖和川刘单挑失败,右手骨折。
笑话,粘个胶水就能整骨折?川五想。他此刻饶有兴致的趴在桌上听前面女生们叽叽喳喳的推断事件的真相。
骨折这事儿也不算空穴来风,因为大家看到的金家二少爷现在右手正绑着一层厚厚的绷带。而谁都知道向来温柔的川刘学长其实是空手道黑带。自然界是如此奇妙。充分的证据和严谨的逻辑往往推不出真相。此刻估计只有五才知道金雨霖绷带下不是折了的骨,而是被胶水活活蹭掉了一层皮的肉。
也只有他知道是自己偷偷把胶水瓶戳破让乳胶流出黏住金雨霖手的。
“喂,这件事情你不会从中作梗了吧?”课间庄圣跑过来神神秘秘的问五。
“你啥意思啊?”
“你别给我装傻啊,川刘都说这事儿与他无关了。你骗得了别人可休想骗我,我说你也太不仗义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当时也不叫上哥们我!”庄圣说得来气作势又要一掌批下来。
五赶紧躲开:“诶,庄大侠饶命,贱民啥都不知道。”
庄圣看他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倒是笑着把他脑袋往下按了按:“我说你那点心思我可早就知道了啊,虽然大家都知道川刘那大男神和你这小混混黑白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但你瞒得过兄弟我吗?!你私下觊觎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兄弟我也不嫌弃你这性取向,谁没个年少轻狂呢!但关键是你一大老爷们还不如人姑娘家奔放呢!喜欢就大胆承认呗,这都啥年代了玩屁的矫情呢!”
“庄圣我操你大爷!”五拍开了他的手,比了个无比□□的中指。
“有本事你操啊。等你哪天你真把那川大男神泡到手,全家都任你操。”
“滚犊子!”五操起手边一本子就往庄圣脑袋呼了过去。
“哎哟,你这还暴脾气了。”庄圣捂着脑袋跑了。
下午上课前,川五不紧不慢嚼着口香糖从外面溜达过来,结果撞见了可以说是开眼的奇观。
一辆黑色长款轿车停在操场上,司机出来拉开了后座的门,只见一群打扮朋克范儿十足的人依次从车里跳了下来,好像马上要在操场上举办摇滚音乐会似的;顿时吸引了众人目光,有几个女生甚至尖叫着朝车跑了过去,将车里那几个人围了起来。
朋克的那几个人暖场过后,高潮终于来临,主角登场,司机几乎是充当保镖的角色可以说是护送着这位手打绷带的病人从车里出来的。更多人将他们围住了,时不时发出关心的叫喊:“噢,雨霖,雨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