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前一天,关弥才开始布置他们的小洋楼。
马赛的圣诞氛围很浓郁,似乎11月的时候就开始装饰街道和教堂了。老港这片区域会很热闹,平安夜也有无人机表演和烟花秀。
沈晏风把箱子里准备用来装点圣诞节的物件一一取出,拆开包装再交给关弥来处置。
现在很多事,只要是他能做的,即便不顺手,他也会去做,总之就是不愿意让关弥在除了床事以外的事上累着。
这或许是一种补偿。在风博的那几年,她作为他的秘书总是加班到深夜,受了很多累,如今他只想把她那些透支的精力一点点弥补回来。
刚布置完彩带和铃铛,门铃便响了。工人送来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几乎占去客厅三分之一的空间。
树是夸张了些,但谁让关弥喜欢。
从前只觉得她对工作之外的事都兴致缺缺,直到前天晚上出去吃饭,她看着街边的圣诞装饰,当时眼睛特别的亮,和天上的星星似的。
他真的很少见她会流露出这样纯粹的热忱。
关弥手里拎着一个超大红色绒面蝴蝶结,仰头估量着玻璃墙的高度,转身问正整理圣诞树彩灯的男人,“这里有梯子吗?”
闻言,沈晏风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她面前单膝点地蹲下,宽阔的脊背在毛衣下绷出流畅的线条,“191.93公分的梯子任你使用。”
……非要具体到后两位小数点吗?
那关弥就不客气了。她把蝴蝶结放在他摊开的手心上,然后扶着他的肩膀,左腿先跨过他肩头,感受到他稳稳托住她膝窝后,就把右腿也跨过去。
沈晏风右手往后扶住关弥的腰,确保不会摔着她了,再慢慢站起来。
关弥仰头端详着墙面,“往后退两步,我再看看位置。”
身下的男人依言精确地只退后两步。
此时关弥还没有发现他的心思。
“再往后点,这样看不出效果。”
沈晏风又退了点。
关弥伸手比划着玻璃墙中间,“可以,就那个位置,直走过去就行。”
结果这男人忽然不听话了,非要往左边走,她说:“再往右边半步。”
他大跨一步。
她低头,语气平静地说:“半步,可以听明白我的话吗?”
他抬头说:“骂我。”
“?”
沈晏风说:“当初你刚来风博的时候,我可没少使唤你、训斥你。现在可以反噬在我身上了,你想怎么使唤我,骂我都行。”
关弥骑在他肩上,安静地看了他几秒后,指尖带着挑逗意味地从他的下颌摸到突起的喉结处,感受到他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下喉结,脸还贴着她的腹部蹭动时,她收回手。
“你那时使唤我,训我,我可是有工资的,现在我可不会付工钱给你。”
沈晏风深吸一口气,压下被她轻易撩拨乱的心绪,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甘之如饴,我这辈子都无偿为你服务。”
日落前,装饰一新的客厅里,关弥蜷在圣诞树旁的懒人沙发里,膝头支着电脑,手轻快地敲击着译文。
旁边的平板屏幕仍然亮着,页面显示的是风博正在开发的项目剧本。
她心里清楚沈晏风的用意,不就是想让她再次参与回项目的制作里,把当初的一票否决权给回她,重新燃起她的事业心。
如果她愿意回风博,就不必再做他的秘书,而是专注在项目的制作上。
他希望她能在她原本想走的那条轨道上继续走下去。
他还把风博这一年多的股东分红记录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