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呐,尤小姐,这位尤物就交给你了噢!”zero那耀眼的酒红色头发肆意飞扬着,慵懒的声音竟是如此迷人
“送到洋环山里712栋里面吧,卡用完废了它”尤锦不为所动的说着,便丢出一张银卡便走出门了,那里面是尤泽天打来的款。
“yes,MysLady!”他说
尤锦讽刺一笑便踩着高跟开这大奔回到了那栋小洋房里面,把全身都换了个遍,走出门时,早已没有在酒吧那成熟妩媚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清新脱俗的气质踩着平底的白布帆,一身连衣裙到小腿。
这是十八岁本有的样子
“喂,爷爷”那声音犹如雨雾纷纷,洒在竹叶上,沙沙沙沙,像少女轻抚琴弦,像春蚕吞食桑叶好似之前那个带有讽刺,不屑,妩媚,妖娆的不是她
“唉,乖孙女,在哪呢?爷爷就是想和你吃个饭,也不肯赏个脸阿?”电话里的声音让尤锦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了,脸上不苟笑颜的脸蛋也放松了下来
“哪有的事,我这不是正往那儿赶嘛,路上有些事耽搁啦,不好意思咯!”
蓝牙耳机佩戴在右耳,尤锦开着白色奔驰往前驶着,脸上荡漾的是甜美的笑容,卸下妆容的脸蛋儿似乎更有味了。
“哈哈,就你嘴甜,小心开车啊”老尤子开心大笑,开心之余也不忘提醒一下小心开车
“好~那我挂了咯!”
挂上电话,尤锦似乎又变成原来那个她,冷淡,不屑的表情。
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大地上
几经波折后以一个大转弯了了车行终于到了那个“家”。
那是一套在幽静的山林的欧式别墅,仔细观察是用一块块木板搭接而成,尖尖的屋顶,绛红色的屋顶瓦在黑夜的幽光下的若隐若现。
径直走进这座大宅,熟练的吧钥匙从花盆底下拿出来,慢悠悠走进去
“吱——”
门发出了异样的响声,一声呵斥声从里屋传来。
“孽女,你还回来作甚?!”
尤锦面无表情仅仅扯动一下嘴唇,那样子分明是在嘲讽那个所谓的父亲
拥有良好教养的尤锦脱下那双白色的鞋子,毅然走进去,看着那声音来源者,脸上的嘲讽越发明显了。
“锦锦,回来了啊?快,快到爷爷这来!”
老人坐在餐桌边,手柱拐杖,白发苍苍。语言里无不透露出对尤锦的宠爱,谁能想到这个年过五十,实则己有七十的老头子竟是当年叱诧风云的尤苍景!
“爸,她整天在外不学无术,尽给家里添麻烦﹗您怎么还惯着她?莹莹也给你生了一个孙女,也不见得您有多欢喜,一见到这个孽女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尤泽天极为不喜欢这个爸爸对他的妻儿的态度,一天到晚板着个脸,也没笑过,一见到她就好似要把之前没笑的时候都笑出来!
“我见我亲孙女怎么了?我笑还不行?一口一个孽女,你个天煞的,杨莹那母子我什么时候认同她是我儿媳了?!只要我还在一天,她们就永远都别想用尤家的身份出去耀武扬威!”老爷子说得很激动,整个人都颤动了起来,尤锦看此,踩着稳重的步伐向老爷子走来,白色长裙被尤锦轻轻带动着,及腰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斜如下
“爷爷,别说这些了,我无所谓,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尤锦自然而然的帮老爷子顺了口气。
见老爷子平静了下来,尤泽天又开口了:
“爸,其实杨莹很好,冉冉也挺乖的,你为什么……”
“尤泽天别怪我没警告你,爷爷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带走你的妻儿去流浪!她一个卑微的小三还敢要名分?我妈只有一个人!尤家的女主人也就只有乐潇一个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尤锦仅仅抬了一下眸,看了尤泽天,她感到好笑,她妈妈那么贤惠的好,他竟然不要,还有胆跑去找小三!嗯,她妈死了,杨莹理所当然的被接应了进来但是她爷爷却没有认可他们一意孤行的认为乐潇是被尤泽天害死的所以对他这个亲生儿子也没有少给他脸色反而对这个不得宠的孙女喜爱不已
说起乐潇,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她尤锦可知道,乐潇是怎么死的!她尤锦永远不会忘记那天,乐潇猩红的眼睛和手腕不断溢出的血液,她亲身体验到了无助的感觉,她哭着求着父亲,而尤泽天那表情那话语她永远都不会忘——
“哼死了才好,这样我就不用再受担心受怕的感受了!”谁能明白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孩被亲生父亲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让她出来。最后还是老爷子大发雷霆收走了股份才得意她出来的。可那三天中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昔日美好的家庭,变得如此的支离破碎,尊敬的爸爸娶了另一个女人,自己爱着的妈妈被草草了事的送进了棺材
“锦锦,我知道是阿姨对不起你妈妈,我……我……可以忍受你们对我的侮辱,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就不能让她享受一个美好的童年呢?父亲你好狠心呐!冉冉也只是十岁的孩子罢了阿!”
一直被其忽略的杨莹哭丧着脸,泪水如同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往下流,看着真是让人好生心疼呢!至少在尤泽天眼里是这样的
“呜,妈……妈别哭,冉冉疼疼。”
杨安冉抱着杨莹的大腿,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杨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好,冉冉乖乖妈妈不哭,乖昂”杨莹吸着鼻子,抹了一把眼泪,抚摸着杨安冉的头,尤泽天也蹲下身子把杨晴扶起来轻拍着以表示安慰。
尤锦此时心里极为不好受,凭什么当年同样的十岁,她却没有了娘,丢了爹…。凭什么她可以在母亲怀里任意撒娇,她却只能在房间看着妈妈的照片伤心!一股委屈感顿时从心里生出来。
突然,手上多了一股温暖,尤锦抬眸一看,爷爷正在抚摸着她,一双长满老茧的手,似是在宣示着岁月的无情,他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着尤锦的手。
啊……她还有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