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迫近凌晨,漆黑中泛出一片光明,这种复杂的颜色,正如我的心情。我没有回电话给那个人,又在附近兜了一圈,才下定决心,回去。
我按下门锁密码,尽量安静的进入屋子里,大厅里没有人,是我的心理作用,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陌生的气息。
沙发上,一个女生的挎包,刺激了我的视觉神经。
她,还没有离开。无论什么缘由,我都压抑不了此时的愤怒。上楼后,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如果她睡在自己的床上,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踹下床。
打开床头的台灯,床上侧身躺着一个人,不是千漫。
只是轻微的动静,从我开门而入,他就已经醒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侵入你的空间。”他带着疲倦的声音,在告诉我,是他把房间让给了千漫,自己到我房里来休息了。
我没有询问他,为什么要让她来我们的家,这才是我的空间所指的正确范围!
钟铉很了解我,所以即使我不问,他还是会说出来:“她的父亲一直烦着她要钱,她现在情绪很低落,我只能这样照顾她。”
最后,这个惹人怜悯的原因,也被他变得不一样的眼神所弥盖,为什么,我感觉到钟铉离我越来越远,她的好,在吸引着他。
“你昨晚去哪了,没看到我的短信吗?”他起身腾出一个位置,让我坐下。
我承认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懂得思考,只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那么关心我。”
不对劲,他伸手抚上我的额头,试探我的体温,于是我抵触了他的接近。
“我一直和李泰民在一起,手机关机了是不想被打扰。你出去,去照顾她!别管我。”我大声地、几乎是吼着说完。
钟铉可以忍耐我这种程度的任性,却还是忍不住地质问我:“你怎么了,不要和我闹好不好。我理解你的心情,一直都懂……不是吗?”
我抱着枕头,低头不看他,幽幽地反问:“喂,我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他不语,因为连他自己也根本说不清楚。
“算了。你喜欢她,对吧?我也喜欢泰民,为了大家都好,我会尽快搬出去的。”不知这是否是意气用事,但我对一些事情很执着,与其以后再受到这样的刺激于伤害,倒不如放手,我怕累。
还没有听到他的意见。“钟铉,你在哪?”门外传来她的呼唤,我不作声地躺下,背对着他。
钟铉在我耳边小声叮嘱着:“好好休息,你太累了。搬出去的事,就当作没说过。”
他走出房间后随手关好房门,我蜷缩着身子,发呆。
金钟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是你喜欢的女人,却总是把我禁锢在你的身边;我每次劝自己看清楚,不要再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你又表现出莫名的关心和暧昧扼杀了我的念头。
按捺不住地,藏在转角处观察着笑得甜蜜的二人,千漫接受钟铉了吧,她终究会取代了我所向往的位置,即使我是钟铉心中一个特别的存在,也将会成为过去式。
尽管以前钟铉谈过好几次恋爱,我也从来没有过如此压迫的不安感。
他在说着安慰她的话,他主动向她伸出了手,把她拥入怀中,而她的脸颊,泛出害羞的嫣红,心动了,就会爱上。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退回到还残余着他的体香的房间,孔弥悦,你是自找的,爱上不该爱的人,就只能让自己伤得一塌糊涂。
偏偏,只要他对我有那么一点的好,我就又犯迷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钟铉把千漫送回了工作的地方,回来后,没有见到我的人影,我就躺在房间的地板上,睡了过去,眼角湿润,脸上也有泪痕。
“会着凉的。”他无奈地把我横抱而起,我隐隐感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就更向怀抱的主人蹭了蹭。
如果不是不能选择,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变成这样。
……
一觉睡醒,重新变得只剩下我一人,饭桌上摆放着一杯牛奶,杯底压着一张留字条:
【下午的课我帮你请了假,5:30pm到练习室来,乐队要排练了。】
把纸条揉成一团,我怀着不想浪费资源的心态把牛奶喝掉,脑海里是回想奇怪的梦境。
梦中,不再是儿时的记忆,钟铉拉着千漫的手,我站在原地不得动弹,看二人越走越远。费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跪倒在地,无助绝望。
而身后,一个人在对我说:
“虽然我不接受你的告白,但我不希望你再这么辛苦地爱着他。”
转身,是面无表情的李泰民,背后一股力量推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