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将罹冉抱在自己腿上,重重吻上他的唇,时间仿佛停滞,脑海中全是花静寒的样子,轩辕澈扯下他的衣服,怀里的人在挣扎,发出咿咿的声音,用手抵住他宽阔的胸膛。轩辕澈钳住罹冉的手腕,整个身体覆上去,贪婪的亲吻着身下的少年。
是血的味道,罹冉咬破了他的嘴唇,轩辕澈立刻弹起来,失神的摸着带血的唇,罹冉已经跑出了军帐。
“罹冉。”
轩辕澈追了出去,“罹冉!”
跑到河边,只见罹冉站正在河里,手捧着水,一下下的往自己身上淋。已经是秋天了,这河水凉,轩辕澈喊道:“罹冉,快上来!”
他全身湿透,河水和泪水融在一起,可轩辕澈知道他在哭,很伤心的哭,“罹冉,上来吧。”
罹冉指了指自己,嘴唇动了动,那唇形是在说:“脏。”他的嘴唇一直在动,反复说着那个字,“脏”,他觉得自己很脏。
轩辕澈看懂了,他下水拉起罹瑶,“说什么,不许这样看不起自己。”
罹冉体质差,结果第二天就有点低烧,整个人精神也不算好,轩辕澈轻声说:“我昨晚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罹冉只是摇摇头。
轩辕澈又抽出那幅画,轻轻抚上画中人的眼睛,“罹冉,你跟我一个故人,真的很像。”视线又回到了画上,他温柔的、深情的说:“不,那是我的——爱人。”
一旁罹冉的表情很奇怪,不知道是要哭,还是想笑。
“你们容貌并不像,只是感觉,”轩辕澈想起昨夜意乱情迷吻上罹冉的嘴唇,“给我的那种感觉,让我以为是一个人,只是他已经不在了。”
那是我的——爱人……
罹冉在转身离开军帐的一瞬间,倏然泪流满面。
“苍狼还有十三万军队,我们只剩……六万。”
罹冉被轩辕澈允许在他们讨论战事的时候待在军帐里,他此刻盯着自己的手指,听见冯烈说着两军之间的悬殊。
虽然经过那一战,苍狼损兵七万,但我军的实力与苍狼还是相差甚远,而且据说那苍狼国三王子还会派兵过来增援。
轩辕澈神情依然,眼神坚毅无比,他在想如何用这六万兵马奋力一搏。
最开始还有将领提议请求京师调兵,可后来明了皇上用意,就不再多言,有的愤慨皇上质疑大将军的忠心,有的伤叹自己无缘无故做了陪葬。
是夜,轩辕澈一个人坐在河边,吹着埙曲,曲子苍凉悲壮,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花静寒,现在罹冉在他身边,他也会时常望着他的眼睛,想起已然长眠的少年。
感觉身后有人,轩辕澈胳膊肘一抵,重重打在了那人的膝盖上。
“罹冉?”他扶起他,“你怎么来了,打疼了吧?”
罹冉淡淡的摇头,看着轩辕澈在帮自己揉膝盖。
他知道那一抵的分量不轻,见罹冉定定的看着自己,他想到之前对他的所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罹冉,你走吧。”
轩辕澈拿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留在这儿,只会死。”
罹冉很体贴的用大拇指帮他按摩,听他接着说:“我没有把握能够打赢。”
罹冉又摇头,不知道是在说他不走,还是说轩辕澈能打赢。
眼前的人突然站起来,拉着轩辕澈往营帐的方向走,他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罹冉走路时很是不稳,怕真的被伤到了。
回了军帐,他拿出纸笔,写下一行字,“我有办法。”
轩辕澈惊讶之余,心里疑惑,问:“什么办法?”
罹冉又写,“我能让苍狼退兵,需要大将军去谈判。”写罢,他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递给轩辕澈。
他认识苍狼国的字,只是这些字像是苍狼国的字迹,却又不大像,他曾从书上看到过苍狼有一种字体是专门用以篆刻的,或许就是这种字。
“这是从哪弄来的?”
“这面令牌对苍狼意义重大,可以当作要挟他们的筹码,我保证。”最后三个字写得苍劲而有力。
“你就这么肯定?那这令牌怎么会在你手上?”轩辕澈有些防备的看着罹瑶。
罹冉急得啊啊叫起来,飞快的写下,“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这是苍狼的秘密,所以只能将军知道,也只能将军去谈判。“
“你是苍狼的人?”
罹冉直摇头,“我不会害你,因为我爱你。”写完这几个字,罹冉紧紧的抱住轩辕澈,眼神里像是蒙了一层霜,美得那么悲伤。
轩辕澈轻轻推开他,扶住他的肩,静默了很久。
“我愿意相信你,可是我不能……”他目光深邃,好似陷入了沉沉往事中,他再次抽出那幅画,“我爱他,我确信他是我一生挚爱,我骗过他,伤过他,更爱过他,我自己挣扎过,懊悔过,陷入深深的思念。”
罹冉早已泪拆两行,轩辕澈捧起他的脸,“所以我现在不想骗你,或许像我这样的人,本身就不能为人所爱,也不能去爱别人。”
他的肩上,已经背负了太多太多,不能再承受爱情的重量,即使有,也会很快失去。
轩辕澈没有察觉,当他每次说起花静寒的时候,罹冉总是听得格外认真,瞳仁也如同浸在彻骨的凄怆中,他没有察觉,每每他对花静寒表明心迹的时候,罹冉总是会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