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野既没宿妓,况且只是言语张狂一些,喝了杯酒,那就算不得违反国法了。”
“但毕竟身为朝廷官员,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语张狂,坏了朝廷形象,影响恶劣。”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还是要罚的。”
赵顼闻言,眼睛猛地一亮。
妙啊!
姜还是老的辣!
司马光这一手,简直是绝了!
把“宿娼”变成了“喝酒”,把“大罪”变成了“失仪”。
既保住了赵野的官位,也保住了皇家的脸面,还给了众人一个交代。
赵顼差点没忍住给司马光竖个大拇指。
他对啊!
赵野就喝了杯酒,你说他大庭广众那样搞,张狂是张狂了点,但本质上,事情可大可小。
他又没嫖。
“司马学士言之有理!”
赵顼连忙接口,生怕赵野再说什么。
“既如此,赵野殿前失仪,酒后无德,确实该罚。”
他大手一挥。
“就罚俸半年吧!”
“以此为戒,下不为例!”
说完,他根本不给赵野反应的机会,立马宣布。
“退朝!”
然后像屁股着了火一样,带着内侍匆匆离开了垂拱殿。
其他官员也快速离开垂拱殿。
像是生怕沾染什么晦气似得。
只留下赵野一个人,跪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央。
风从殿门吹进来,吹起他的衣摆。
赵野人都麻了。
他看着司马光离去的背影,又看看那空荡荡的龙椅。
脑子里只有三个大字在回荡:
凭什么?
凭什么啊?
我又是骂人,又是打人,又是得罪同僚,又是嫖娼。
这都快集齐五毒了。
结果呢?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这大宋的官场,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赵侍御,请吧。”
一名小黄门走过来,好心地提醒道。
“再不走,宫门就要下钥了。”
赵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他看了一眼这金碧辉煌的垂拱殿,只觉得一阵心累。
“行。”
“你们狠。”
赵野咬牙切齿。
“咱们走着瞧。”
“我就不信了!”
他一甩袖子,气呼呼地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