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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夜幕下的女人 > (1)初次相见

(1)初次相见(2 / 2)

“对了,我讲到哪儿了,不好意思,走神了。”看见自己失态,她有些尴尬。

连忙收回自己走失的眼神,假装拿起杯中的勺子随意地翻动着。

“你说到你和你先生的创业,没事慢慢讲,明天早上我休息。”他怕她讲得太快,他想了解的更多一些。他对她充满了怜惜,他知道这些年她一定过得并不幸福。

他很奇怪自己有这种的想法。女人他是见多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让他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缠,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对于自己的老婆苏美,在恋爱期间他也没有如此的紧张。这和他的职业表现明显得出入太大。

他连忙找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在镜子前,洗了一把脸,重新带上眼镜,他对自己摇摇头:这是怎么啦,然后笑着来到雨婷身旁。“你接着讲”。

“十年的时间太快了,在我还没来得及细数这十年的时间时,一些事情注定是要发生的。”她的脸色开始变得忧郁。他认真地听着,不做发表。他不想打断她的思路。

“四年前,我儿子出生了,我的生活开始更加忙碌。由于我儿子早产,先天身体比别的小孩弱,我向单位领导请了一年的长假在家全职带他。一个三斤多的小孩,我抱在手上感觉像抱着一只小猫。我们的双方父母都在乡下,都有一大堆的农活,因此我没有麻烦他们。”

“你可以找个保姆。这样你会更省心一些。”流浪汉心疼地说道。

“请个保姆我不放心他们带,头一年我是自己带大,第二年要工作,请了个保姆我也是经常单位家中来回跑。因此十年了,还是一个护士,连个护士长都评不上。”她自嘲地说。

她继续说:“这些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也是每个家庭中必经的路。”

杨寒此时想到了远在老家的苏美。同是女人,而苏美却没有她的贤惠。五年前,她不肯放弃工作随他来这座城市。因此夫妻两人只好两地分居,到现在连个小孩还没有。而苏美似乎也不着急地想要。

“在我儿子一岁半那年,单位来了一个病人,上面领导指定让我护理她。我也没太在意,觉得这个病人也没什么特别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人。和以往的那些病人一样,我护责她的日常生活。”

雨婷在回忆:“那是两年前冬天的一个晚上,保姆给我打电话,说我儿子发高烧39度要我连忙赶回去送医院。那天晚上是周五,轮到我值夜班。而我的那个病人一到晚上就开始发病,不是唱歌,就是大声高喊哭闹,情绪非常不稳定。她和我的关系在院中还算最好,其她的护理员她是不理她们的。”

“后来呢?”他问道。“没办法,突发情况,我叫另一名护士替我顶班。我家离单位有40分钟的路程。等我赶回去时,保姆已经收拾好抱着我儿子在客厅等。我儿子一直在哭着。”

“那天晚上从医院回来安顿好我儿子,我又跑回单位,我有些不放心,特别是我的病人她住在106病房,穿得病服刚好也是106的代码,我们都叫她106。”雨婷停下来呷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想不到出事了”。她黯然失色还沉浸于那场的变故中。

“发生什么事了。”他急切地想知道真相。“那天晚上,我回来以后,106就失踪了,具体的过程我不想再回忆了。领导想开除我,开除还是小事,而我不知要如何对病人的家属交代。那几天时间,我一到晚上就失眠,常常睡着睡着,就感到106站在我床边,披头散发。我常常陷入恐惧。那时单位上下也是戒备森严。大约十天以后,106突然又出现在病房。我才保住了工作。106就像一个幽灵,在我面前飘来飘去。”

杨寒听了入神,不忍打断她的思路,试意让她继续往下说。“后来我才了解到原来那天晚上是我的同事去后门时忘了锁门,106趁着我出去时,也跟在后面溜出了医院。后来是一位好心人通过各种渠道把她送回来。事情是过去了。而我从那时起,晚上睡眠就不好,常常睡着睡着,梦见106又跑了。”

雨婷停下来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又继续说:“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发现我老公晚上常常夜不归宿,以前喝得再多,再晚也会回来。接下来我发现他偶尔回来时也很少关心儿子。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有问题。再忙再累,可也不是这样。后来我洗衣服时发现他头上有女人的卷发,这明显不是我的,那一段时间我很想把事情弄清,也提醍过他。可他根本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说我太多心,说我嫌生活太安逸。好像不正常的是我,不是他。”说着说着,雨婷的眼眶有些红。

他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点点头试意她继续:“那一段时间,因为106的事,我格外的小心,而他似乎对我的事并不在意,依然忙他的工作和应酬,我们之间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再也找不回刚结婚时的恩爱。我一直在想,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仅凭一些头发又能判断什么,但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却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问得多了,他就说你要换个工作,整天在医院呆久了,就开始神经病。”

方正梁以前从来没有对雨婷说过一句重话,自从外面有人以后,他对雨婷地唠叨开始反感。而雨婷也一直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多心了,就这样在矛盾、猜疑、担忧中度过了一年的时间。该来的事总要来的。想起这些年受的委屈,雨婷有些哽咽。流浪汉有些手无足措,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让你见笑了。”雨婷有些不好意思。“想不到我担忧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那个女人亲自打电话给我。把她和他的事告诉给我听,还说她有他的小孩已经三个月。她叫我把我老公让给他,说我老公已经不爱我了。还说如果不离婚,她会去单位告他。”

接到那个电话时,雨婷之前所有的猜疑都找到了答案,她没想到事情如此的严重。更没想过方正梁变化如此之快,她一下子怔住了。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些事。后来那个女人不知如何被方正梁搞定了。打掉了小孩,也没有再打电话给雨婷。

然而,方正梁对于此事的解释让她感到无比的悲愤。“男人嘛,犯点错是正常的,如果让你来做男人,你一样也会的。现在她已经走了,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他的轻描淡写,他的表情没有半点的内疚,这是让雨婷最痛心的地方。或许,是她对他期望太高了,一个成天在商场混的男人讲出的话已经是职业的语言了,她无语。那段最难过得日子,她靠吃安眠药入睡,他对身旁这个认识了十年的男人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陌生。

在觥筹交错之间,方正梁已不再是十年前大学中那个爱打篮球阳光下的男孩,他也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有着正义感的男人。她失望的不是他的出轨,他对整个事情那种淡漠的心态让她对自己的婚姻开始重新认识。

她想过离婚,她知道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小孩以后的日子会如何的艰难,她怕当当跟着自己受苦,更怕当当从此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她想了好多。在和流浪汉的交谈中,她也请教过他一些关于婚姻法地问题。他是律师,她相信他能给自己一些想要的答案。

流浪汉陷入了沉思,听了她故事,他不知要如何帮她。他思考了片刻开始说出自己的感受:“站在男人的角度,我觉得你先不要去想离婚的问题,你应先把自己从整个事情中解脱出来。把自己的心情先调理好,不能一直活在这个阴影中,更不能一直靠安眠药入睡,这样对身体的损害是很大的。”

“这一切我都想过,可现在我好像已经有一种强迫症,每天晚上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每天晚上入睡,106就披头散发的跑出病房,还有我老公的那些行为就一一浮现在我脑海。我想忘记这一切的伤痛,但管不住自己的思维。我试过,我怕我会崩溃,这也是我找你出来的原因。”

“很荣幸能够得到你的信任,听完你的话,我更加坚定你要尽快走出来,不能一直让这些事困扰着你,现在说完你是不是会好受些。”杨寒关切地问道。

雨婷点点头,“我从来没有如此的坦然面对自己,真的很感谢你。让我有了一个释放的机会。不然,我想再下去,我迟早也会得抑郁症。但我想真正走出来还得慢慢努力,我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快乐一些。已经够苦了,不想再连累自己的身体。”

“你不用太客气,我们是朋友,你能这么说,我对你就放心,以后我会慢慢让你走出阴影。”说这话时,杨寒有一种想拥抱她的冲动。他很想去关心这个女人,很想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可是,当这个想法突然闪过时,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看到她那双纯洁忧郁的眼神,他把这种冲动强压了下去。如果真表达出来,他怕会吓到她,更怕她把自己也当成一个坏男人。他希望在她心中的形象是完美的。他知道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还不适合拥抱。他只能在语言上给她更多的关爱和安慰。

不知不觉时间已是凌晨两点,杨寒和雨婷走出咖啡厅时,已没有了之前的陌生,他们像老朋友一样一路上有说有笑,他想送她回家。她却说不用了。

他有些不放心,“到家时一定给我发个短信。”她装进路边一辆的士,消失在夜色中。

凌晨两点40分,杨寒翻出手机:我已安全到家,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快乐的夜晚,彼岸花。

他赶忙回到:从今晚起扔掉药瓶,好好地睡一觉,晚安。

夜已深,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温柔的月光,他没有半点困意。今夜失眠的人不是彼岸花,而是流浪汉。从五年前来这个城市起,他一直就觉得自己是这个城市的过客,他并没有打算在此安家,他的家在北方,那里才是他的根。两年前,他给自己注册了一个网名“流浪汉”,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流浪汉,而彼岸花的出现却让他有了不再流浪的感觉。

彼岸花,他想,他就是自己彼岸的桃花。只是自己要如何才能抵达彼岸。他摇摇头笑了。他不该对她有非份之想,况且远方还有一个苏美。他突然理解起彼岸花的老公。也许男人在潜意识中都有这种想法吧。只是他和她的老公是有区别的,他喜欢她,并不是纯粹地想占有她,他是发自内心地,他想保护这个女人。当然他也想拥有她。他感觉自己有些坏,却又想替自己辩解。他知道,她对自己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不让她送,不告诉她真实姓名,她很聪明,他对她仍然不是很信任。他想,这也很正常,毕竟才第一次见面,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自我保护意识也是必要的。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希望有一天,这个女人会是她的女人。

雨婷很快进入了梦乡,方正梁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来睡了,他们分居了。她希望自己冷静一段时间,想想他们之间的关系要如何维持。这一年来,无休止地争吵让他们互相都感觉到疲惫。而方正梁似乎也猜到雨婷不会和自己离婚,一边答应着好好过日子,一边继续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

这是雨婷三年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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