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相连的那道珠帘,阮熙粗暴地将其摘下,丢在地上。
珠子砸在地上的声音,像极了他跳动不断的心跳。
阮熙将人放在床榻上,不顾一切地栖身上去。
“菩萨,我要吻你。”
“你疯了?”
京妙仪慌乱地想要推开他。
“是,我快要疯了,你听不到我乱了的心跳吗?
菩萨,你不是会医术吗?在青州你不是救了很多人嘛?
你为什么不救救我。”
他眼含热泪,此刻的阮熙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握住她的手抵在他的心口,“你听啊,菩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说,我如何你才能心甘情愿地让我吻你。”
京妙仪怔愣在当场。
这、这是阮熙?
中邪了?
她要抽回手,身上的人却怎么也不肯。
“杀人,我帮你杀人如何?”
阮熙激动地开口。
他坐直身子,热切地看着她,“沈决明怎么样?
他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他还妄图想杀你。”
“或者长公主?我也可以帮你杀了她。
她想杀了你,我就把那些刺客大卸八块地丢在她长公主府里。
这是警告,她要是再敢来一次,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京妙仪皱眉,这人有疯病?
“镇国公真爱说笑,你不就是长公主的人。”
“放屁,老子何时是他的人,老子是大乾的左卫将军,可不是她一个老女人的人左卫将军。
我跟她是可以合作的关系,可不是她的狗。”
阮熙抬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舌尖暧昧地缠绕着她的指尖。
“要说狗,我不介意成为菩萨的狗。”
京妙仪冷着眸子,对于男人在床上的话,她压根就不会信。
他若真的奉她为神明,前世的她又怎会轻易地被长公主毒死。
他若真的是她的狗。
前世的她又怎么会被囚禁在他府邸,稍有不顺他心意,便鞭刑伺候,让她沉沉浮浮,践踏她的尊严。
让她亲眼看着他们的交合。
镇国公府那间镜屋就是他用来羞辱她的。
“怎么?菩萨就认定我是恶人?”
阮熙抬手掩面,指缝里露出阴邪的眼神,嘴角噙着危险的笑,“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十足的恶人。
我杀父、杀兄、杀师,杀友。
男人、女人、孩子、老人,只要妨碍到我,只要让我不爽,我就是要杀。
这就是我,道德伦理于我于无物。反正我这样的没读过书,没什么道德感。
但像我们这样的人,最信神明。所以,菩萨,你是神,你怕我做什么?”
京妙仪第一次深切地认识到京家族训,为何立志于教书育人,让全天下的百姓都有书可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