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意已决？”凤槿握着毛笔的手紧了紧。

“是”萧寒依旧低着头

“为何求死。”寒意更重，躲在她衣袖里的栾语幽都忍不住颤抖一下。

“臣觊觎帝位已久，已有异心，最该致死。求陛下成全。”

！！呆住的不止是栾语幽，还有左玉。虽然这件事在这儿的几个人都知晓，但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不死都是不可能的。

“异心？此事朕早已知晓。”凤槿放下毛笔

“你求死，是为了让朕放过你的九族，还是为了别人？”凤槿话语意有所指。她其实对这件事早就有了决断。不论萧寒怎么做，她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臣只求陛下饶了臣的九族和她……”萧寒顿了顿，余光瞄向了站在一旁的左玉。她的神情，萧寒看不清。但她知道，左玉此刻心里一定不好受。

“萧寒，你不该是如此懦弱之人。给朕站起来！”凤槿起身，来到萧寒的面前。

栾语幽听见她们的对话好奇更甚。躲在凤槿衣袖里的她突然感到有一阵灼热的光向她袭来，冲击力极强。事发突然，栾语幽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已经被击出了好远。

待她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大殿外。阳光照在她身上，那感觉如同是无数个细针扎在身上一般，很痛苦。

而大殿内的凤槿却没发现自己衣袖里的那个家伙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此刻依旧用君临天下般的气势望着面前的萧寒。

“陛下，臣其实也只是普通人罢了，懦弱难道不该有么？”萧寒站起了身，双目直盯着凤槿，言语中带着一般臣子不该有的顶撞。

倘若平时，凤槿也许会恼怒，但此刻却意外的平静。萧寒见自己的话语没有激怒凤槿，蹙了蹙眉。

“你若真懦弱，就该求生，而不是求死。”

凤槿注意到，左玉似乎是有些话想同她说，便走到左玉面前，玉手抬起，掐住她的脖颈，微微用劲。“这个女人，你在意么。”

“咳咳”左玉轻咳出声。她知道，凤槿这么做无非是要萧寒紧张，心生恨意，求生而不求死。因而配合着她。但也有别的原因。多年君臣，左玉一个细微的表情，凤槿都了解。因此，她有话想说，凤槿岂会看不出来。

“陛下，那名鬼魂似乎被萧寒的护身符给震出殿外。此时阳光正盛，陛下如果再不去寻，她恐怕会魂飞魄散。”左玉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魂飞魄散？”凤槿皱了皱眉，低头朝着衣袖里望去，空无一物。

“萧寒，此事朕不会赐你死罪，但会革去你丞相的官职，贬为婢女，从此就在程乾殿内伺候各位娘娘吧！”凤槿松开了手，右手一挥，转身快步朝着殿外走去。

“左玉，帮朕拟旨。”离去之前，凤槿对着左玉轻声吩咐道。

明明，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鬼魂罢了，却能够让凤槿的心变得有些焦急。一向冷漠、从容的她如今却会被这件事弄得有些慌了神。

“栾语幽，听见就给朕出来。”此时的大殿外空无一人，因而凤槿也可无顾忌的呼唤她的名字。

大殿外很空旷，却看不见她的人影。

“陛下……”虚虚的声音在凤槿身后传来。如此耳熟的声音，凤槿听了转过身望去。

她望着栾语幽的模样，眸子里微波颤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此刻的栾语幽手上竟冒着黑烟。凤槿明白，这是栾语幽鬼气开始涣散之兆。

“进来。”凤槿扬了扬衣袖。

“嗯。”栾语幽点点头，飘进了凤槿的衣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