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带着殷丝草回到住所,推开门,房内空无一人。床上早已不见冥楠的身影。只有一摊血迹格外的显眼。
不用多想也知道,冥楠是在醒后硬是用法力解开束缚从而离去。
她本就重伤在身却还强行催动法力,如此一来,伤定会变得更重。在明知强行解开束缚会被法力反伤的前提下,她还是没有犹豫。能顾让她如此的,也就熙然一人而已。
冥楠担忧熙然,司寒不是不知晓;冥楠想去保熙然周全,她也不是不赞同。但以冥楠的现状,都自身难保,更别提什么顾全他人。就算是保护熙然,她就够了。
司寒低头望了望衣袖里的殷丝草,发觉已有些凋零迹象,不敢再耽搁,快步离去。
金銮殿上,几位男子正跪在大殿上,低着头,沉默不语。而左玉和林茗站在一旁,表情极其严肃。
坐在龙椅上的凤槿,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一言不发。
许久,凤槿缓缓开口,道:“说,是谁给你们的鸣音笛。”
冷冽刺骨的语气让跪在大殿上的几人背后一凉。
“说啊,是谁给你们的鸣音笛;又是谁……”凤槿收住了话语,站起身走到几人身前。
“让你们用它来杀语幽!”
凤槿猛地握紧双拳,怒吼道。
她一想起此时依然躺在寝宫床上奄奄一息的栾语幽,就恨不得杀了眼前这几人,但理智告诉她,不可冲动。若是不找出这几人背后的指使者,栾语幽还会有危险。
凤槿的怒吼让几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她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帝王之气,让几人都有些畏惧和怯懦。
等了片刻,凤槿没有听见一个人的回答,便接着说道:“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倘若你们要是愿意说出那幕后主使者,朕不但不怪罪,还给你们每人五千两黄金。你们若是不说,那就……凌迟,诛九族。”
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寻常事一般。几人听了不禁暗暗咽着口水。
他们几人心里都清楚,凤槿说的话绝不可能是说笑。死,他们怕的就是死。他们若是不怕死的话,也不会被那个女人利用。他们几人也只是替人办事罢了。如今事没办成,被那女人知道了也定然是死。说,是死,不说也是死,那倒不如说了,就当做是吐苦水。
“我……我说。”其中一个男子想了想,最终开口道。
“说吧。”凤槿冷哼一声,转过身,正准备坐回到龙椅上之时,突感一阵强烈的气流朝这里涌来,又赶忙转过身。
一转身,不远处亮白色的气流如同波涛般袭来。林茗和左玉也似是察觉,连忙挡在凤槿身前施法抵挡。凤槿望着那气流,眉头紧皱。
那股气流,不是妖气,不是鬼气,而是……仙气……
两股气流的碰撞,让跪在殿上的几人有些无法承受。就在他们几人头疼愈裂,觉得自身就快爆炸之时,一阵淡淡的凉意迎面而来,缓解了那痛楚。
几人抬头定睛望去,看见的是凤槿的身影。此时的情形,不用言语,他们都懂。即便他们看不明白,他们也知道:要杀他们的是她;而救他们的,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那阵气流终是消散,估价是那人不想再耗下去了。也许是她想了想最终认为,即便这几人说了什么,对她也构不成威胁吧。
“说吧,是谁指使的你们。”
凤槿见气流消散,不放心的又在周围布下了结界。一切都完事之后才坐回到龙椅上。
“一个女人。她是谁她并没有说。她只是给了我们这个笛子,让我们进宫之后在陛下您的寝宫前吹奏就行了。”
“那这个女人,可有何奇怪之处?”凤槿问道。
“没有。”其中一名男子摇摇头,但于下一刻,另一男子又接话道:“不是,有……有。”
“是什么?”
“那女子的眉心刻着一朵梅花。”
“梅花……”凤槿像是在想些什么,低着头不再言语,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