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清站得比较靠里,等到姑妈他们都出去了她才往外走,她刚跨出去,电梯门就开始合拢,她转头,赶在电梯门彻底闭合之前对两位医生弯眼一笑:“谢谢,愿两位医生前程似锦。”
从探视玻璃看到岑老师正靠在病床上吃水果,靳清放心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答了一声“请进”,她才推门而入。
岑泽洋一看清楚是她就笑眯了眼睛,坐直身子,连连招呼:“哟,是小清来了呀,来来来,坐这边。嗨呀,靳大经纪人,怎么好劳你大驾?哦,小池也来了?都坐都坐。惠君啊,快给孩子们倒茶。”
岑泽洋的妻子叫王惠君,今年五十岁,是一名颇具盛名的京剧大家。
“王老师不用麻烦了,岑老师您明知道我不爱喝茶,”靳清笑着拦下就要忙活起来的王惠君,转头对池晏和小钟说道,“你们不知道,岑老师可坏了。他自个儿拿出好茶来招待我,我说我不爱喝茶,他非要我喝,我推辞不过一口闷了,他怪我牛饮糟蹋了他的好茶,在那儿心疼了半天。”
岑泽洋哈哈大笑,拿手点了点她:“小气的丫头,我不过说你一次,你自己说你都记了多少年了?”
“这我可不管。”靳清抱着邬嘉树在另一侧坐下,笑嘻嘻地说道,“像我这样的仙女,就只能听好话。”
熟悉靳清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奈何没一个是拿她有辙的。岑泽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说道:“好好好,老师俗人一个,不懂你们仙界的规矩,小仙女原谅则个?”
病房里立刻盈满了欢笑声,等他们笑够了,王惠君温和地说道:“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你们想吃什么?病房离不开人,浩宇到现在还没来估计是堵在路上了,怕是要委屈你们在病房里吃饭了。”
靳霜笑着接过话头:“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们本来就是抱着在病房吃饭的心来的。”
她说着,和小钟一起把两个大食盒打开,十来个冒着腾腾热气的菜摆满了一桌子。
靳清趁机告状:“姑妈说我十一点才过来,是来探病还是来蹭饭的?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免不得要把饭带来了……”她放下小嘉树,给岑泽洋盛了碗汤,“岑老师王老师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岑泽洋呵呵笑着:“这么丰盛啊,难不成是小清的手艺?”
靳清讪笑一声,有点害羞:“瞧您说的,我哪儿会做饭呀,都是姑妈的手艺。对了,浩宇哥要过来是吗?那我们给他留点起来……”
“别别别,你们吃你们吃,”王惠君拦下她,“他就是来送饭换班的,饿不了。”
“这怎么行……”
……
热闹非凡地吃完一顿饭,靳清细心地帮邬嘉树擦干净嘴才放他满病房的玩儿。
“看您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靳清坐回床边,口吻总算正经了,“您下次不能再这么吓唬我了。”
靳霜在一旁补充道:“您不知道,我接完您的电话再给清清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她一听我说您生病了,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现在还有没有回北京的航班’,要不是我拦着她,她多半当天夜里就回来探望您了。”
岑泽洋听得非常感动,他看着靳清不住点头:“好,好,我知道我没看错人,你是一个好姑娘。在娱乐圈保持赤子之心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靳清微微颔首:“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对了,”岑泽洋话锋一转,“小池这孩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靳清想了想,说道:“一个字,棒!”
靳霜说道:“我已经决定签他了,本来是打算今天让他来公司商讨合约条款的。”
“这么快?”岑泽洋意外地问道,他承认池晏优秀,否则也不会趁着生病帮他一把,但他能优秀到只是录了一期节目就让靳霜决定签他……也太出乎意料了。
“当然,”靳清从包里取出那份质疑她演技的报纸递给岑泽洋,调侃道,“这可是把金鸡影后都带走了的好苗子,错过这个村怕是没这个店了。”
岑泽洋一目十行地看完报道,调侃道:“你也会给人放水?难道是被小池的美色冲昏了头脑?”
“瞧您说的,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靳清撒娇道,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是起了惜才之心,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她牙疼似的吸了口冷气,“我这脸还真有点疼。”
闲聊了半个多小时,护士提醒岑老师的休息时间到了,靳清一行便乖觉地起身告辞。
靳清一把捞起邬嘉树:“来小树,跟岑伯伯再见,祝岑伯伯早日康复。”
邬嘉树奶声奶气地说道:“岑伯伯再见,祝岑伯伯早日康复。”
“好好好,小树要多来看望岑伯伯哦。”
邬嘉树郑重地点头,小大人似的:“嗯!小树会的。”
“岑老师,王老师,那我们就先走了哦,有时间再来探望。”靳清说道。
“好,你们慢走啊。”
一行人依次走出病房,轮到池晏的时候,岑泽洋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小池你留一下,我还有些话想跟你说。”
“哦,好的。”池晏应了,转头对靳清等人说道,“那你们就先走吧,我待会儿自己回去就行,不用等我。”
靳霜点头道:“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公司,提前跟我联系。”
“好的,我知道。”
将靳清四人送进了电梯,池晏折回岑泽洋的病房,他在靳清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王惠君适时地递了一杯茶过来。
池晏接过,道了声谢。
“小池,梦想成真的感觉好吗?”岑泽洋温和地问道,慈祥得像一位亲切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