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俱乐部要捆绑进来一起营销吗?”
冼耀文摆了摆手,“游艇和跑车不能混为一谈,富少回家卖个乖能要到买跑车的钱,想买游艇就难了,就算在地上打滚,也不可能要到几十万。
香港的消费层次还不支持富少惦记游艇,就是能买得起跑车的人也不会太多,倒是租得起跑车的大有人在,营销时多偏向介绍租的优点。”
“ok.”
“总之,会员的体验感相当重要,一定要让他们觉得会员费物超所值。要做到这一点,可以多在女人方面下功夫,富少扎堆的地方,自然会吸引想嫁金龟婿的女人围过来,搭好沟通的桥梁,并做到严格把关,不要让猪扒和吃江湖饭的人混进来。”
“什么是吃江湖饭的人?”
“仙人跳那些。”
一个子公司接一个子公司聊过去,两人将金季商行的所有业务过了一遍。
尽管刚刚过去的八月份灰产部分创造了盈利奇迹,单月利润超过400万美元,且未来一年的行情预期不见颓势,但冼耀文还是更看重阳光业务。
如初始的设想,灰产只是积蓄资金的手段,让金季商行可以从容投资阳光业务,避免十个茶杯七个盖,资金永远不够用的窘态。
如今的金季商行阳光业务八成处于盈利状态,完全可以自我造血,又有灰产庞大的现金流做托底,有能力布局需要长期投资的领域。
大约三点半,两人一起去了荃湾的卷烟厂,一间不足500呎的厂房,摆了几台从内地流出来的机器,三个工人慢悠悠地干着。
日产500包的生产规划,一个人干都能玩着干,三个人更是躺着干都行。
冼耀文从生产线上拿了一包封装好的香烟,瞅一眼,包装设计很朴素,以白底为主,正面最右边印着一朵粉红偏紫色的紫荆花。
烟盒不是主流的正方形,而是过滤纸香烟的长方形,但香烟没有过滤嘴,只是比其他同样没有过滤嘴的香烟长一点,也细一点,烟丝用量却基本一致。
谢丽尔拆开一包,点上一支,吸了一口说:“紫荆花混合了弗吉尼亚烟叶、土耳其东方烟叶,再辅以白肋烟叶和少量黄金叶,口感比市场上几个主流品牌都要好,成本也更高。”
冼耀文从烟盒里取出一支放在鼻下闻了闻,“金季商行的实力不够,不能和烟草集团硬碰硬,短期之内只作为低档烟出现在市场,靠‘免税’盈利,竞争以后再说。”
“九龙城寨的车间要去看吗?”
冼耀文淡笑道:“金季烟草只有一个荃湾车间,没有云霄车间。”
紫荆花的荃湾车间只是样子货,大部分的产能都在九龙城寨的云霄车间,但理论上云霄车间和紫荆花没有关系,那是不法分子仿冒紫荆花的犯罪窝点,人人得而诛之。
“哈。”
下一站,金季药局。
金季药局并未在香港大肆扩张,原来改组的柏林药房之外,只在九龙塘开了一间分店。
店面不大,药品却非常齐全,就是非常抢手的盘尼西林也不缺货,只不过不是粉剂,而是已经稀释过的针剂,价格卖得并不便宜,却一点不耽误小玩家蚂蚁搬家般背到澳门卖。
冼耀文两人在店里逛了一圈立刻出门,店里人太多了,以收银台为起始,一条“7”字长龙一直排到外面的街道,不管原先想买什么药,每一个客人都会额外买上两支盘尼西林,在长龙的另一侧,有人公然在摆摊收盘尼西林。
“盘尼西林不单卖,买了其他药才能买两支盘尼西林,这样杜绝了职业排客,也带动店里的生意。这家店每天的流水超过5000港元,不包括盘尼西林。”
冼耀文指了指收购摊,“每支盘尼西林给多少?”
“以前五毫,现在应该降了。”
“还不错,买药的人若是要买的药多可以分开买,多排几次队,多少能赚点家用。”说着,冼耀文又指向长龙里的一个阿婆,“在门口设一个免费打开水的点,装开水的罐子要锁好盖子,免得有人使坏。
不提供杯子,也不许对着龙头喝,罐子可以放低一点,龙头离地面只留1.5个杯子的高度,免得传染病交叉感染。”
“有人用来洗脚怎么办?”
冼耀文轻笑道:“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不要介入公共秩序,吃力不讨好。”
“如果我们不提供开水,是不是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我们是卖药的,有一个小孩子吃了我们卖的药活了下来,他长大后成了连环杀人犯,专门杀小孩子。
他杀了一位未来科学家,这位科学家长大后会发明一种炸弹,只需一颗就能把地球炸烂,他也杀了一位未来政客,这位政客野心勃勃,想当地球之王。
假如两个人没有被杀,会发生什么呢?”
“地球毁灭。”
“从因果上来说,我们拯救了地球和数十亿人类,但这只是假设,没有发生的事就是虚无,我们卖一颗药只能赚取一颗药的利润,并不能赚取拯救数十亿人的感恩费。
免费提供开水,金季药局未必获得好口碑,但绝不会招来骂名,到这一步一切都是可控的,再深入就变得拥有无限可能,事态发展不由我们掌控。”
“明白了。”谢丽尔点点头,“只提供开水,不管大家怎么用。”